到了周日的时候,陆殿卿带着林望舒去见了这位姑姑陆知义。
正如上辈子所记得的,果然是悠闲从容的模样,那讲究简直写在每一根头发丝里。
陆知义见到林望舒,自然有几分打量,很有些婆婆打量儿媳妇的样子,眼神里也很有慈禧太后巡查秀女的挑剔和居高临下。
林望舒其实早料到这个了,便也不变应万变,她问什么,她就答,她不问,她就不说。
她若说你觉得这个该怎么办,林望舒就说不知道,我不懂,我不会,全由姑母做主好了。
最后陆知义看着林望舒,淡淡地问:“你和殿卿结婚,除了亲朋,这四九城,你觉得该请哪些客人?该摆多少桌,该有哪些菜,又想着该用什么茶酒才不失了体面?”
林望舒心想这问题就有意思了,自己小门小户,除了亲朋还能请谁?请哪些人还不是陆家的关系。该用什么茶酒什么规格也不是自己能说的。
左不过一个下马威,让自己知道自己分量和无知罢了。
当下便道:“可是我没嫁过人,怎么会有什么想法呢,姑母嫁过,姑母应该懂吧。”
这话听得陆知义脸色几变,狐疑地打量着林望舒。
她当然知道林望舒家世一般,还和雷家有牵扯,就这么一个媳妇,嫁给自己家殿卿,不是应该求着捧着,小心翼翼低头当小媳妇?
结果现在这叫什么态度?
当下眸中越发有了鄙薄。
陆殿卿见此,便问起老宅廊子前壁画的整修问题,陆知义听了,也就不再搭理林望舒,和陆殿卿讨论起来。
林望舒乐得从旁清闲了。
其实房子怎么着不是住?她并不讲究那么多,关于旧家具新补的漆到底是用什么工艺好,她实在是也不想知道。
这么听着听着,她就有些困了。本来也不至于,不过她昨晚学习到很晚,加上那些什么补漆什么布料什么木骨,实在是太过乏味,她听得竟然上下眼皮打架,打起瞌睡来。
冷不丁的,陆知义突然看向她:“小林,你觉得这个事怎么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