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殿卿父亲外国留学的高级知识分子爱国人士,据说早早发下誓愿,华夏不兴誓不成家,到了解放后好几年,三十五岁才结婚生下陆殿卿。
等他搬过来这边胡同住,小五十岁的人,级别已经很高了。
当下笑道:“这可是大喜事,我回来的时候遇到陆殿卿了,他没提这茬。”
胡奶奶有些意外:“是吗,原来你遇到他了?这孩子嘴巴怎么跟蚌壳一样,什么都没说,我还惦记着你呢!”
林望舒看胡奶奶那语气,便觉得特别熟悉,想着再过几年,她又得在那里说“这孩子怎么回事,眼看三十了也不处对象,他是想怎么着”。
不过后来她就去世了,她不知道陆殿卿后来都三十五了依然单着。
林望舒:“当时坐车,比较匆忙,也没来得及说什么。”
事实上是她和陆殿卿真没什么可说的。
胡奶奶:“他在国外待了一年多,才刚回来,最近几天处理一些家里的事,过两天就得重新上班,不过暂时可能不出国,也看国家安排吧,咱们就是服从国家安排。”
林望舒:“陆殿卿从小就聪明,一看就有出息。”
胡奶奶提起陆殿卿,话总是没完;“殿卿在国外这一年表现好,回来要升一级,估计工资能涨,其实家里也不指望他那点工资,不过提拔了总是高兴!”
林望舒:“那真不错!他前途肯定好。”
当然好了,家里长辈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带“长”字的,路子都是规划好的,想怎么走怎么走,就算不想走这条路了,下海经商,也是要资源有资源,要人脉有人脉,怎么都比一般人强。
说话间,木盆底下还剩一件衬衣,林望舒拿起来,这才觉得有些眼熟,好像是陆殿卿的,她想起他仿佛永远笔挺整齐一丝不苟的样子,便随口道:“奶奶,这个衬衣估计回头得熨熨吧。”
胡奶奶:“对,这是殿卿的,他平时太讲究了,不喜欢我帮他,衣服都是自己洗,我也是看他今天换下来没来得及,顺手帮他洗了,回头给他熨了。”
林望舒便拿了旁边的木头衣架,将衣服挂在上面,举着要去挂铁绳上。
虽知道正举着,就见胡同那边走过来一个人,赫然正是陆殿卿。
他显然认出来自己的衬衣,他的神情便凝固住,脚步也顿了下来。
林望舒忙笑了笑:“我帮奶奶晾衣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