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彧馨一听:“这哪能行,咱还是别主动凑这个事了,能躲就躲得了。”
关彧馨这么想,也正常,毕竟过了十年不太平日子,提心吊胆惯了。
林望舒知道现在情况,心里笃定,也就没劝,想着回头再看看 。
这时候,爸爸已经开始捅了炉子给林望舒热饭了,口里还叨叨着:“一大早到家,你先坐这里,我把饭热了,你吃烤白薯不,这里烤着两个,看,都流油了。”
林望舒听着,确实感觉饿了:“吃。”
于是林大靖便拿了一个,白薯很烫,他倒着手,吹着白薯上面沾着的炉灰,之后递给了林望舒。
林望舒接过来,小心地揭开皮,热烫的白薯,很香。
旁边关彧馨开始吩咐起来了:“再把五斗柜里存着的那小半块火腿拿出来,给望舒切了吃。”
林大靖只一径地点头。
关彧馨五十多岁了,是旗人,当初家里也阔过,住着大院,养着仆人,林大靖就是关家的仆人,据说是看大门家的儿子。
后来赶上了北平城沦陷,家里光景不好了,也没什么人支撑门面,关彧馨能屈能伸就嫁给了自家仆人,也让孩子跟着仆人的姓,说这样稳当。
所以虽然是夫妻,且解放这么多年了,但是扎在根子里的东西没变,林大靖在自己媳妇跟前总是唯唯诺诺的,要干什么就干什么,平时脏活累活都是自己干,把关彧馨伺候得还是大小姐的样子。
小时候林望舒并不懂,偶尔会觉得妈妈过于指使爸爸了,有些欺负爸爸,不过后来爸爸没了,妈妈哭得差点背过气去,她才觉得,或许爸爸妈妈之间的感情,并不是她能理解的。
这边林望舒吃着东西,关彧馨又指挥宁苹:“你去把毛巾椅子还有脸盆都准备好,让你姐在屋里洗个澡,瞧她坐了一路的火车,都腌入味儿了。”
林望舒正喝着棒子面粥,听到这话,险些喝不下去。
她无奈,只好往好里想,她妈精气神挺足的,看着真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