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筷子落了地,那白纱又收了回去,窗中进了一个黄衫女子。
她长得很美,和雷纯是不同的美。
雷纯的美是清,像是干净的冰雪。
仔细一看那黄衫女子,会发现她的年纪很轻。
她还是一名少女。
黄衫女子目光一扫屋内,明眸一眨,笑道:“也是没想到,六分半堂想要收买人心……不知这是雷姑娘的意思,还是雷损的意思?”
雷纯笑着问道:“是我的意思如何,是我父亲的意思又如何?”
那姑娘点了点头,说道:“不管是谁的意思,一定是你的意思,不然的话,雷大人就不好做丢车保帅,壁虎断尾求生的决定了。”
她先是嘲笑了雷纯哪怕是替父办事,若是事情败露,惹得天子动怒——毕竟收买人心这种事情,闹不好就是收买人心的意图谋反之举——最后也会兔死狗烹,鸟尽弓藏。
后又是将雷损比作了壁虎,笑他不过是个畜牲。
可雷纯不动怒,狄飞惊也不生气。
他们两个人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,所以不敢、不会、不可能动怒,更加不生气。
雷纯沉默不语,狄飞惊便开了口。
他问道:“练姑娘入京之事,可还有其他人知道吗?”
练姑娘连笑也不笑了,她只是用一种藏着很多话的眼神看了一眼狄飞惊。
像是“我知道了很多事,但是我就不告诉你”的眼眸中波光流转,她又从窗户离开了。
从窗户进来,听上去像是那种花前月下的话本中的桥段,又像是盗贼入室行窃的手段,总之,不是什么好看、好听,有趣的说法。
但是这位练姑娘从窗户进来,从窗户离开,就像是在走正门一样的从容,一样的优雅。
等她走了,雷纯才低头说道:“西方魔教的圣女也来京了,是为了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