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明月闻言面无表情的转身大步走出帐篷。
“那要她现在来拦我才行。”
天色渐亮，两军对峙第六日。
顾如意醒来的时候见贺摩换了一件浅色的长袍，唯有衣摆下面的绣花相同，依旧绣制着精致的青莲。
“如意，你的弟弟很出色。”郢城眼看着要被攻破，可此时的贺摩依旧不紧不慢，丝毫不着急。他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语带赞赏。
顾如意抬头看着他，不知他要如何，所以不发一言。
“如意，你不爱我。”贺摩的话笃定而难过，“如果我强行带着你离开郢城，你总有办法逃脱。不是今日就是明日，不是明日就是后日。”
“我若是想要将胡人都统一起来，到足以攻庆把你抢回来的时候，需要花上几年的功夫，可你等不了我。”顾如意身上的暗伤太多，贺摩这几日想尽了办法，他有奇药能让顾如意身上的疤痕都消失，可是却无法治疗顾如意身上的暗伤。
她这样的伤，是因为多年征战不得修养。
新旧伤相叠，早就伤了根本。若是现在开始细细养着，或许可以延寿几年。可显然眼下的顾如意并没有能精心细养的条件。
“我以黄金作棺，珠玉为被，雪山精魄为枕。”贺摩此刻望着顾如意的眼神温柔缱绻极了，“求你留在我的身边。”
雪山精魄啊，可保尸身不腐，传说中以雪山精魄为枕，可让人一直保持着死前的模样。顾如意一直以为只是个传说，万万没想到真的有这个东西。”
顾如意靠在床边望着他，神情如常，她就这么望着他不发一言，
旁边的小童托着个盘子跪在贺摩的身边，盘子上放着一个白颈酒壶，和一只杯子。
那个杯子是雨过天清色，顾如意有点眼熟。细想了一会终于想起来，这个茶杯正是那日元宵佳节，他坐在摊位上，因为小童没有拿他心怡的杯子，他不肯喝茶。
这个杯子就是那日，小童所换的杯子。
顾如意看着他将杯子倒满酒送到顾如意的眼前：“如意不怕，酒很甜。喝下后，只是长久的睡一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