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口负责打饭的是一个阿婆鬼。
瘦如枯槁，头上只有几缕灰白色糟发，长的就像《魔戒》中的咕噜姆。
看到年轻人递来的餐盘，阿婆鬼露出可怖的微笑，面皮褶皱眼睛眯成了一条线，转身打了满满一勺混合着苍蝇蛆虫的人皮冻放到了餐盘当中。
“咳咳，tui……”
“够吗孩子？不够的话阿姨再给你来一勺！”
愣愣看着餐盘上那一口粘痰，年轻人石化当场……
在他愣神之际，又是一勺qq弹弹的人皮冻放到了餐盘上。
“够了……阿姨够了。”
“好，都吃完嗷孩子，浪费食物可耻，一会儿我去检查。”
阿婆鬼收起笑容，一脸凶戾。
哭丧着脸接过餐盘，年轻人连忙逃离了1号窗口。
阿婆鬼看到宋藏走来，又剧烈咳嗽了几声，似乎在酝酿新一轮的“老生尝痰”。
宋藏摸了摸鼻子。
想到那坨老痰，再看那满满一盘混合着高蛋白物质的人皮冻，他已经怀念起大学食堂的打饭阿姨了，尽管阿姨也有手抖的习惯。
“小伙子，来把餐盘给阿婆，阿婆给你整口新鲜的。”
阿婆鬼咕哝着嗓子，已经准备了不少“存货”，迫不及待地把鬼头探出窗口，伸手就要抢宋藏的餐盘。
“算了，胃有点不舒服，我先去前面整口稀的。”
面对阿婆鬼伸过来的鬼爪，宋藏不为所动，脚下步子加紧，顺着打饭窗口边往前走边瞟着窗口里的菜系。
“唉，现在的年轻人，挑食……”
话说一半，粘液溢出嘴角，阿婆鬼熟练吐到打菜盆里，用勺子拌了拌，盆里的人皮冻光泽更甚……
食堂规定：工作人员必须维护各自工作环境，否则会被做成饭菜，放到窗口供人食用。
宋藏从2号窗口一直走到最后一个打饭窗口。
这一路菜系五花八门，卤人骨棒、大肠刺身、油炸人舌、巧吃人腰、还有漂浮着脚趾和眼珠的肉汤。
唯一正常点的只有一种蟑螂混着烂菜叶的黄饼饼。
“怪不得让我领一袋压缩饼干吃呢……”
从主食区拿起一袋压缩饼干，打开。
一股霉味儿扑来，里面的饼干长满了菌毛，不知都过期多少年了。
宋藏找到包装接口处。
生产日期：1999年2月30日。
生产厂商：（大夏龙邦）江南食品有限公司-绿藤市分公司-塔寨办事处。
“好嘛，十多年前的日期，还是个假日期。”
把饼干扔进垃圾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