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里, 薛林远光第一个晚上就惊醒好几回,回回是看到凌燃安然睡着, 才舒了口气。
就怕这小兔崽子晚上又睡不好,薛林远迷迷糊糊地想。
凌燃其实也在琢磨自己到底怎么想的。
自打在f国站之后,他之前一直拿前世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,用种种负面的情绪暗示和鞭策自己。就像是不断加压的天秤,虽然会把成绩短时间地快速拔高,但加重到极致,会带来怎样的后果, 他自己也很难预料。
会穿回去吗?
亦或者说, 就像谭庆长吓唬他那样,再也不能滑冰?
凌燃自己也不能保证。
如果是前者,他也许还能在退役之后继续各种冰演, 也许有人来看, 也许没有人来, 但到底, 他还可以站到冰上。
如果是后者, 那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。
他像是迷了眼,偏执在心灵迷宫里一遍遍横冲直撞, 却找不到前路。
直到眼前的遮蔽被人挥舞着蛮横怒气暴力打破, 没有浮云遮眼, 眼前才开始渐渐变得清明。
不管怎么样,他还在这里, 他还站在冰上,未来就有无限可能。
至于其他, 用训练和成绩来说话吧。
考虑太多遥远的, 暂时触及不到的事, 只会压得他再也跳不起来。
倒不如放下,用积极的心态去迎战未来的所有难关。
即使痛并快乐着,这是他选择的路,他就一定会一步步地攀上最终想要抵达的巅峰。
整整两天的完全放空,凌燃终于调整好心态,第三天就回了训练中心。
薛林远站在门口等着呢,见凌燃回来,脸上就露出松一口气的神情,“可算回来了!”
凌燃忍不住眉梢一挑,“薛教是怕我跑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