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宝青给那丫鬟玉青把了把脉,又看了看舌苔,最后找蔺昱筠要了纸笔,刷刷的写着『药』方,头也不抬道:“你这问题不大,不过是肝火太旺了,我给你开副方子,你自去拿『药』就是了。”
写完了这张『药』方子,然而姜宝青依旧下笔如飞,不带丝毫停顿,蔺昱筠过去看着,突然发现,姜宝青竟是又将前头的『药』方又抄了一遍。
姜宝青拿着那两张『药』方,先递给了蔺昱筠,笑道:“劳烦郡主帮我看一看,这两张『药』方,可有不同之处?”
蔺昱筠细细对比过,然后摇了摇头:“一模一样。”
姜宝青这才笑着将其中一张『药』方递给了那个满脸是痘的丫鬟玉青,另一张自己收到了怀里。
丘沛柔不满道:“姜姑娘你这又是何故?”
姜宝青笑道:“丘二姑娘也别恼,有这相同的『药』方做底,免得日后若是这位玉青姑娘吃得汤『药』出了什么差错,有心人再怪罪到我头上罢了。”
丘沛柔瞪向姜宝青,一时竟说不出话来。
丫鬟玉青接了『药』方,站在那儿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。
丘沛柔又瞪了一眼那玉青:“没用的丫头,若不是今儿人家姜神医给你看了这病,怕是你日后都要顶着这么一张脸来吓人了!还不赶紧退下!”
玉青满脸通红,咬着下唇,退回了丘沛柔身后那几名丫鬟中去。
丘沛柔呵斥完了玉青,看向姜宝青,又满脸是笑:“姜姑娘有这等好手艺,又慈悲为怀,哪怕是丫鬟都肯出手相救。日后若是我家中丫鬟再有这等顽症,可否再去找姜姑娘诊治?”
这话说得就有些贬低人了,好似姜宝青专门给丫鬟看病似的。
姜宝青微微一笑,没有接丘沛柔的话茬,而是轻叹道:“曾经我听闻一桩旧事,说是有位女子,绣活极佳,她的邻居便说:你绣活这般好,便帮我绣块枕巾吧。头一次,那女子看在邻居的份上,便给绣了;谁知那邻居不久又来了,说她男人的衣服破了,请这个绣工出众的女子帮忙。那女子脸皮薄,想着都是街坊邻居,搭把手便是了,便顺手帮邻居补了衣裳;这一来二去的,邻居有了这么个免费绣工帮忙,日后家里有什么缝缝补补的,倒是直接扔给了那隔壁的女子……丘二姑娘,你看,你眼下这情况,跟那女子相不相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