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两个人, 你打算怎么办?”
阴恻恻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。
女人臃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半边身子都被雨淋湿。虽然灯光微弱,但淋湿的那半边黑得甚至只剩下轮廓, 仿佛黑洞一般,显出几分怪异来。
老头耷拉着眼睛,翘着脚坐在窗户下面吧嗒吧嗒抽烟,对女人的话恍若未闻。
“我说,你聋了吗?”
女人的声音带上几分愤怒, 向前走了几步, 也让她出现在了烛光里。
那张脸,不是五婶又是谁?
但她已经彻底没有了先前的热情, 甚至连属于人的温度都已经消失, 一张脸惨白如金纸,活像个墓地里的纸扎人。
她怨毒的看着老头, 一脚踹翻了火盆, 木炭火星四溅。
“只有我在干活, 你呢?你都干什么了?要是想让那老不死的活过来掐死你和我,就直说!不如我现在先杀了你。”
老头掀了掀眼皮, 懒怠的瞥了她一眼, 慢吞吞道:“不用着急。”
他的嗓音嘶哑,像是秋天被踩断的树枝,毫无生机:“反正进来的,都逃不掉。”
“不论是什么东西,都一样……”
老头扭过头,一双吊销三白眼阴毒的看向窗户外的院子, 咧开一个笑容。
“慢慢来, 让猎物再多跑一会儿, 这样才有趣。关在圈里的有什么意思?跑起来,肉才不会柴。”
五婶脸色稍霁,临走前却还阴阳怪气的道:“你可别放太远,真让人家给跑了。想抓鸡,小心反被鸡啄了眼睛。”
木门在她身后重重被甩上。
老头翻了个白眼,嘟囔着:“蠢货。”
但下一秒,房间里本就在风中摇晃的一点残烛,终于熄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