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小白皙的小手抚摸着鸟儿乌黑的羽毛,那鸟儿竟长着一张人的脸,俯在小长子的肩头,一脸的卑微讨好,唯恐一不小心,被这只小手捏死。
……
河跌跌撞撞走向山洞,进洞的时候,转头,看到了一只白皙小手,抚摸着一只乌黑的鸟儿。
一瞬间,脸如死灰,往事不堪回首,许多年以前,也是这么一只白皙的手,抚摸着一只乌黑的鸟儿,只不过那只手不是一个孩子的手,而是一个美丽少女的手。
——许多年前,黄昏的丛林里,风轻轻,夕光如金。
一个少年,在拼命地奔跑,身后是一阵阵呐喊,石头犹如蝗虫一般向少年飞来。
噗一声响,一支尖利的竹子飞过来,刺中了少年的腿,少年倒地。
十几个身体强壮的野人雄性冲过来,踢打踩,把少年揍得满地乱爬。
噗——
一支竹刺扎进了他的另一条腿中。
一支,又一支,少年身上被刺了数支竹刺,瞬间成了血人。全身没有一块好皮,只有一张脸,俊美如月,苍白如纸。
“跑,你们全家被选为祭品祈雨,是神灵的示下。你竟然敢逃!”
为首的野人,头插双羽,额画图腾,是他们族中的巫师。捏住了少年的下巴,望着他俊美的脸,眼中闪过嫉妒的光,
“你这张脸真是好看,难怪是被神灵选中的脸。”
呸!
河吐了巫师一脸血水。
“你得我不着,害我全家,我就是死了,也不会放过你。”
丛林这几年不太平,十年九旱。各部祈雨形式不同,但大都是活人祭。河一家所在的部落,就是崇尚活人祭。人如牲畜,小祭一人,大祭数人,甚至数十人。但大多是俘虏。
河眼睛通红地死盯着面前的巫师,都是因为他得罪了这个恶巫师,一家才被选为活人祭。
“你这张脸和你这性子,我都喜欢。可惜了!”
巫师慢条斯理擦掉脸上的血水,
“被选为神祭的人,不能再做我的药仆了。”
巫师的手落到河的脸上,轻轻的抚摸着,似乎想要把这张漂亮的脸皮给扒下来。
什么药仆?
河一阵恶心。族中这个巫师身边的药仆,每一年就选一个。每一个都是族中最美的少年。做了他的药仆,无一例外,不出一年,就犹如花儿一般,渐渐枯萎而死。族中人暗地里都传说,巫师的神力就是靠的采阳。
十四五岁的河,在野人部落,正值青春年少,美丽得像一棵迎风起舞的树,从头到脚,都招人喜欢。自然逃不过巫师的毒手。
“你这个恶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