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莺有点怕。
收回目光。
爪子摆来摆去，放弃挣扎，“就、就啃手吧，来吧！”
别的啃起来没完没了。
她倒豁得出去。
陈觅哪舍得——情动之时，爱欲和食欲混合，口齿难免没分寸，留下几天不散的吻痕。清醒时却不肯当禽兽。只是半天不见，亲不着、抱不到，便让他有点失控。
“叶莺，为什么不能对我坦率一点呢？”
男人也想听情话。
说声“想你”，难么？
他没亲她，将女孩抱下鞋柜漫不经心道：“你不想我，我倒是很想你。”
叶莺怔住。
手机嗡嗡震动，一阵比一阵响，陈觅去接电话，好像在讲工作上的事，叶莺也听不懂，只觉得他垂眸思考，慢悠悠说话的样子很迷人。
其实，哪有不想的。
只是他太聪明，常常猜透一切、掌控所有，便害她全身上下只有嘴能逞强。
天知道，跟深渊谈情说爱多危险。
叶莺打开包包，取出亲手采摘的桑葚，洗净后放到桌上，挺想吃的，却一颗没动。见陈觅讲完电话出来，才眼巴巴问他要不要，“树上熟的，很甜。”
陈觅不爱甜，也嫌桑葚到处染色，吃完牙齿都变黑。
太麻烦。
他不想吃，但也没直说。
男人坐下，捡颗大的先喂女孩。
叶莺张嘴含住，任由充满香气的汁液在口舌辗转，吃的吧唧吧唧，一脸满足。半晌，发现陈觅根本不吃，只是圈着她不停投喂，满心失落，“我摘的，我……爬到树上摘的，忍了好久舍不得吃。”
就想带回来分给他尝尝。
她爱吃桑葚。
小时候就盯着树，天天盼，还以为他会喜欢。
陈觅捏她脸，“不是不想我？”
“想的。”叶莺胸口闷闷的，说完，捡起一颗送到陈觅嘴边，“就尝一口，好不好，陈觅哥哥？”
陈觅吃了，没什么表情。
叶莺抬眸，小心翼翼，“不好吃吗？”
“好吃。”陈觅抿下唇，不想让她看见染黑的齿，“但是爬树太危险，下次别爬了。”
“才不呢，我可厉害了。”
她说起小时候的事。
那时村里人多，桑葚还没熟就让小屁孩们薅光。她眼巴巴盯着也吃不到多少，慢慢的，学会爬树，到顶上和鸟抢吃的。
“我跟你说，麻雀特别可恶，它吃一口又去霍霍别的，不肯吃干净，有时候好不容易摘到两颗大的，全让鸟嘴啄过，真的能把我气死。”
叶莺嘴巴漆黑，说起和麻雀的恩怨情仇，咬牙切齿。
“可有时候看到它们缠在网上的尸体，又觉得可怜……它们只想贪口吃的，可我们却想要它们的命。”
说不清是麻雀讨嫌。
还是人太自私，不肯分出一点大自然的产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