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莺斩钉截铁,“没有。”
“我就问问,那东西吧是激发灵感,但是废人啊,玩着玩着咋死的都不知道,千万别碰。”
他以前在夜店做事,见太多了。好好的一个人最后见到都认不出,就是行走的骷髅架子,大约五脏六腑也掏空吧,简直像现代画皮,眼睛死鱼似的,偶尔放出光也够吓人。
忘了自己,也不是人了。
叶莺停顿片刻,“你放心,他连烟都没抽,既然姓白,骨子里还是硬的。”
阿星笑起来,咯咯咯,眼睛彻底没了,“也是,要真敢乱来,他爸不打断他腿。”纹身都要抓起来洗掉,想起白牧野曾经出过的糗,阿星笑裂了。
本以为在郊区。
结果车往市中心开去,录音棚位置好得离谱,就在老艺术馆后面的胡同,四层高的建筑,红墙,一排墨绿的侧柏,这季节也不怎么枯的,好漂亮。得什么家庭才能把录音棚放这啊。
叶莺头次来。
喜欢得发懵。
跟着阿星穿过迷宫似的走廊,一路同人点头,来到一处空旷的录音棚。
“好大。”
别说录歌,拉个乐团进来都能开演唱会了。
白牧野没戴耳钉,也没化妆,自然的眉毛比描过的细淡,桃花眼中常年氤氲的妖气少了眉峰压制,弥散了,露出锋芒。
没有制作人。
只有胡子一大把的外国录音师在台前忙碌。
白牧野戴着耳机抱手站着,梁妙音坐在角落的红色沙发,摸着下巴。显然跟叶莺一样,他也是过来探班——这首歌只属于白牧野,就连混音都要自己来,不准别人插手。
她也好,梁妙音也好都只能看着。
玻璃那头,乐队正在跟着旋律小样演奏。
听完,白牧野弯腰,流畅地用英语说要跟鼓手单独谈谈。
他进去了,都没跟她打招呼。
叶莺也不吭声,同录音师说话,她很少说英语,磕磕绊绊。不过对方性格很好,也懂中文,知道她带饮料来跟大家分享,便招呼人出来。
除基础乐器外,里面真的有一个弦乐团,还有二胡演奏家……光看架势,别说叶莺懵,阿星更懵。
阿星端杯拿铁给梁妙音,有点抖,“梁老师,公司这是下血本啊!”
录音棚按小时计算,这间还大得离谱,看设备,也是他这辈子用不起的。这都折腾多少天了,一百万能做出来吗?
梁妙音笑笑,“小白自己的钱。”
寒天又不是慈善机构,这么烧钱,难道是傻吗?
阿星,“……”
得,他做明星梦是想发财,白牧野当明星是冲破产来的,什么叫格局?
这就是他妈的格局。
叶莺派完饮料,站过来。
梁妙音说她来得正好,乐器录得差不多,待会儿就该白牧野进去了。其实现在电脑技术特别发达,大家都不再用乐器原音了,听众呢也听不出来,省钱省事,毕竟做歌也不是多赚钱的事。
有追求有积蓄的歌手嘛还是舍得花钱,但一年也出不了一张ep,新生代……也就过来拍个照吧,装逼就够了。
别看这地高大上。
差不多要破产了。
难得遇上肯烧钱的年轻音乐人,大伙都乐着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