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脸发红。
又想，幸好在头盔里，他看不到。
陈觅往前背着她的书包，而她则坐在后面高高的位置。机车跑得不快，却很响，她怕炮仗，听得肉跳，腿都是软的。
他说了句什么，叫风吞咽了。
叶莺没听清。
陈觅索性拉过她的手，往腰间放。
叶莺一悚，想挣，可陈觅的身体温暖结实，散发风信子的香气，微烫的热度从皮肤传导指尖，再源源不断输入冰冷的身体，好舒服。
叶莺发出喟叹，慢慢抱住，难以想象他这样高，又很健硕，腰却是细的。
为什么男生的腰会那么细？
夜间仍在营业的商场，人声鼎沸，灯火璀璨。
商场旁边还有条热闹的步行街，挤满了小吃车和各种饭店。露天摊点下，售卖各式各样的小商品，衣着光鲜的小姐姐们甚至在做美甲、试鞋……
叶莺从没见过池城的夜生活，惊呆了。
她爬下车，疑惑道：“他们不睡觉吗？明天不用上班、上学吗？都已经过12点了……”
陈觅脱下头盔，黑发微汗，眼如星辰。
他拉下t恤，躲开她的目光。
叶莺没见过这样的陈觅，他从来游刃有余、运筹帷幄，现在看起来却有点……紧张？不知怎的，她也开始紧张，别人的紧张是呼吸急促，叶莺却会下意识憋气，等到大脑都开始发懵，才深深呼进新鲜空气。
“你这样回家，于叔和周姨会担心的。”他说。
“叶莺，买点衣服吧。”
叶莺摇头，手臂激起一阵鸡皮疙瘩。
她使劲去搓，却怎么也搓不掉，心跳得好快，简直像是要从胸膛逃逸，从嘴里跳出——在他面前跳舞。
怎么会这样？
陈觅低头，舔下唇，“快去吧，要不太晚了。”
他往前走，她鬼使神差跟上。陈觅步子大，但稳，她平时总能追上，今天他却没有慢下来等。
到处都很奇怪，不管是她，还是他。
不认识的服装店坐落在一层，黑底白招，三面都是闪亮的玻璃橱窗，射灯将展示服装变得迷离璀璨。店员穿着黑白两色的制服站在门口，见两人进来，温声接待，没有一点颐指气使的声调。
陈觅说带她找两身衣服。
店员领她往前，“您喜欢什么款式？有穿过我们家的衣服吗？”
叶莺紧张擦下巴上的水，对方忙递来一块毛巾。
得知她在上高中，大部分时间都穿校服，店员很快找来合适的衣服、内衣裤，还帮她把湿掉的校服拿去烘干。
叶莺穿好衣服，在试衣镜前几乎认不出自己。
白色衬衣松松收进a字裙，套件短款刺绣牛仔外套，精神气一下就提起来，说不出的青春活泼。
店员惊讶道：“比我们海报还好看！”
“不错。”
陈觅站在后面，“再换两套看看。”
叶莺红着脸一连试了好几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