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要这种贵的，普通的就行。”
小伙子从桌上滑过来一个塑封的大本子，里面每一页都是电话号码：“从这上面挑，没画过的都能选，50一张，送20的话费。”
没想到才过了三个月，竟然涨了十块钱。
荣荫一页页翻着电话本，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上次自己挑选的那个号码，因为已经被挑走，被人用黑色的签字笔在上面划了好几道盖住。
“就这个吧。”她指了这页上一个空白的号码，说。
那小伙子瞥了一眼，从身后盒子里拿出另一个本子，和上次一样，对应着找到手机卡，掰下来放在桌上。
荣荫拿出钱包，抽出五十块钱递过去，看着他接过钱，划掉电话本上被自己刚挑选的那个号码，并且把那个电话号码抄在一个黑色的本子上。
“为什么还要抄在这上面？”她问。
“记录一下每天卖掉的号码，老板要检查的。”
“你不是老板啊？”荣荫靠在玻璃柜台上，饶有兴致地问。
“我也是给人打工的。”小伙子指指她手里的手机，“需要帮你换上吗？”
“哦，不用了，这手机坏了，刚才出站的时候摔了一下，屏碎了。”她手里摆弄着那个黑色的诺基亚，只有从她自己的角度，才能看到开着的录像模式。
“修吗？”小伙子视线落在手机后盖上。
“过两天再说吧，不打算要了，想换个新的。”荣荫目光从玻璃柜台下面的手机上滑过。
“不打算要的旧手机可以拿过来，我们这儿回收。你什么型号的诺基亚？”小伙子问。
“5300，值多少钱？”
“只碎了屏的话，三百吧。”
“三百这么便宜？”荣荫噘了噘嘴，“我买的时候一千多呢。”
“现在都开始用大屏幕的智能手机了，你这种老手机贬值特别快，这个月我还能给你三百，下个月可能也就两百了。”小伙子指指柜台里最新的手机型号，“你看这种苹果手机，你从网上订要五千多，从我这儿买的话3500就能拿走。”
“三千五，是真货吗？”荣荫一顿，“不会是从人家身上偷来的二手机吧？”
小伙子被她噎了一下：“那你买别的手机我也能给你便宜，而且保证是真机。”他岔开话题，不解她的话茬。
荣荫笑了笑，也不继续追问，而是环视一圈：“你们这儿也卖摄像头啊。”她指指左上角店门口那个闪着光的，“这种录像能保存多久？”
“不上传电脑能存一个星期。”小伙子说，“这个摄像头能转270度，镜头清晰度也很高，家庭用绝对没问题，280，再送你一个读卡器。”
“录像也蛮占地方的。”
“要不你就再配个移动硬盘，就我们店里自己用的这种，128G，存两个月的片子没问题。”小伙子指指自己电脑桌上放着的那个红的，“不过正常如果你买回去放家里，也用不着存两个月那么长时间的吧。”
“你们这儿也是两个月满了就全删了吗？”荣荫问。
“我们这儿一周删一次，没什么事儿留着这些干什么。”小伙子弯腰拿出个全新的塑封的，“和摄像头一起拿着吗？”
“下次吧。”荣荫看到小伙子脸上明显有些失望，“……其实我之前来你这儿买过一次手机卡。”她说，“不过是夏天的时候了。”
“怪不得我看你有点眼熟，老客户了啊。”小伙子一拍桌子，“行，姐，下次你再来，我给你打折！”
“不过上次好像不是你在这儿卖的。”
“啊？”小伙子有点儿茫然，“我都在这儿干了三年了，一直就我自己。”
“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。”她笑笑。
“对了，姐。”小伙子拿了个名片给她，“这是我们这儿的电话号码，你换手机之前打电话给我们问问，最新型的型号我们这儿都能有。”
荣荫接过名片，眉毛一挑：“看来你老板神通广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