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前些日子出的事情,牵扯到了‘贺晚晴’此香?”
“什么事?”
“倒也不是什么大事,只是听说前些日子,逄相家的姑娘在临京的那家店里预订了‘贺晚晴’,偏偏给碰上靖王家的小王爷。小王爷说是靖王喜用‘贺晚晴’,非要抢逄家姑娘的那份香。逄姑娘觉得自己得理,小王爷觉得自己得势,互不相让。最后僵持之下,各退一步,一半一半的分了,却觉得不够,老爷便让我们先送些过去顶缺。”
“‘贺晚晴’制作起来耗时确实长些。所以近些日子,买过它的,只有逄相府上和靖王府上?”
掌柜苦大仇深的拍了拍自己手道:“谁敢惹啊,便是有心买‘贺晚晴’怎么也不敢跟这两家抢啊!”
“那便好查多了!”千秋轻喃道。
“什么,少爷?”掌柜有些耳背,没听清楚,忙问千秋说了些什么。
千秋摇了摇头,道:“发几封书信,问问我娘可到家了?让她们……算了,外祖和舅舅的事,给我爹说不要紧,先别同我娘说,让我爹也瞒着我娘点儿。”
“是!”
千秋又趁着夜色上了隐沙,回了书房。
“你倒是挺快!”丰谷月给千秋递了杯茶。
千秋不能骑马,自然是全靠着轻功走的,现下才能歇上一会。他接过水道:“查出来了,最近买‘贺晚晴’的只有逄家和靖王府。”
“这两家,逄家……先前同丰家也是交好的,只是祖父先前看不惯逄相行径,便少了来往。可靖王府,祖父和父亲倒是极有可能去。”
“逄相行径如何?外祖是同他政见上还是何事相悖。又为何外祖和舅舅极可能去靖王府?”
“逄相还不是逄相,还未中探花时,曾是前太子的伴读。当年前太子谋反被囚时,他同当时还只是礼部尚书的宋相,皆为太子党。但当时宋相不在朝中,能领着太子党寻求破解之法的仅有他一人。可直到前太子、太子妃自焚而死,宋相赶回朝中,他都未曾能给前太子翻案。”
“证据难以查证,更何况是谋反这等大案?”
“若是单只这样,只能算他无能。只是太子太子妃自焚第二日,尸骨未凉,便直接反水,坐实了前太子的谋反之罪。宋相以丁忧之故,离京三年。逄相此时拜相,成了开国最年轻的相爷。”
“所以外祖父因逄家的反水,自此与逄家少了联系?”
“对,当年四位皇子之中,祖父同前太子归海鉴,靖王归海朔最为亲近。因曾祖母和曾祖父的关系,这两人常去当年还在临京的公主府,据说是这两人的骑射都是祖父教的,所以当年的前太子之死,一直是祖父的一块心病。”
“我倒是从未听说过。”
“谁没事能同你说这个,若你今日不问,我也不会想得起来。”
千秋忽觉脑子里某条线被连上,无形中脑中多了些略略危险的想法。
丰谷月看了看千秋脸,问道:“你有什么话说?”
千秋环视周围,又看了看听了听声音,方才道:“这两府虽与外祖父亲疏不同,但有绕着一件事,一个人——前太子。”
“外祖父若是将当年的旧事查出来什么,大概……”千秋忽然想起先前宝贝所言,瞳孔一瞬间缩小,若是这样……千秋缓缓转头看向丰谷月。
丰谷月神情严肃,看了看千秋没有继续言说。
“这事儿我知道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
有些事不必言说,大家都心知肚明,当年前太子谋反疑点重重,可当时证据确凿,前太子有直接畏罪自焚而死。过往种种,早已不得而知。
只是储君谋反,听起来像是个笑话,毕竟当年的谋反无甚征兆,前太子稳稳当当的在储位上坐着,图什么呢。
翌日,千秋几人还未用膳,丰谷月便下了逐客令,让千秋等人及第五霁、缪葦然一同离开隐沙。
“家中出了白事,实在不便招待各位,不如各位先行离去,先前答应少阁主的恐怕无法兑现了。”
“无妨,门主节哀!北海阁离此并不远,第五少侠同阿然可随我前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