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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众郡学学子进入书房,见这满屋书籍浩如烟海,顿时七嘴八舌,四处走动。
陆梧笑了笑,也没有阻止。
“只是,听说陆家如今貌似转业经营食楼,这数代底蕴,恐怕……”
忽然,一个有些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,语气散漫中带着几分傲居与遗憾。
“咳咳!”
陈付立马轻咳打断,
“秦怀,莫要失了礼数!”
“啊,对,对不起,陆学兄,我心直口快,还请见谅!”
名叫秦怀的少年立马拱手作揖,行了一个鞠躬九十度的大礼,看上去诚意十足。
陆梧摆手,倒也没有对他的“小心思”生出太多厌恶,只觉得个人的追求不同,看待事物的目光也就不同,对待得失的心态更是不同。
在大多数读书士子眼中,郡学、州学、国学,这便是一生的追求。
在大多数世家大族眼中,壮大、辉煌、延续,这便是一生的追求。
“大家都坐吧,阿秀,你去差人送些茶水过来。”
说着,陆梧开始招呼大家落座。
因为那名秦姓少年不合时宜的“开口”,导致现场气氛有些冷清。
陆梧也不理会这群学子,只是手里拿了本书,与陈付小声说话。
虽说没有太多厌恶,但也不代表喜欢。
两人随意闲聊,很快话题就落到了前身父亲身上。
陈付与前身的父亲是同窗,也是同一届进入的州学。
只是后来前身的父亲回郡城承接了家业,没有再继续参加贡式,而陈付则继续参加贡式,进入了国学。
当他听说陆梧不打算去州学读书时,流露出满脸的愕然。
下方的一众学子们听了,更是惊讶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。
这么任性吗?考上了州学都不去。
要知道,今年玲珑山书院三四十人参加春试,上榜的也才不过六人而已!
“不再想想?”
“不想了。”
陆梧笑着摇了摇头,浅浅尝了一口茶水,润了润有些干的嘴唇,
“我志不在书院!”
“有些可惜。”
陈付虽然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,但眼底还是压着些黯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