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插曲就此揭过,痊愈从而恢复意识的猪头祭司却显得极为沮丧。
“失败了……吗?”
他自言自语着。
“不,才刚刚开始。”
魁桀转身离开,留下一道望而莫及的孤绝背影。
告灵仪式正式开始,先祖塔外的篝火,此刻火光尤为炽烈。
没有人往里面投入火种,甚至没有燃料, 篝火仿佛活了过来,它在狂热地挥舞着火舌。
绑在铜柱上的战俘,他们身体开始自燃起火,火焰将他们的灵魂炙烤而出,并且将其送至遥远的彼岸。
至于先祖塔内,又有大量赤冶液体喷涌而出, 宛如一条垂天的血河, 魁桀的身体被血河吞没。
之后血河甚至从高台淌下,俯身叩拜的祭司们也被血河包围。
“现在, 我们的意志与先祖同在。”
魁桀的声音悠悠传来。
李棠目视前方,血河也随之吞没了他。
“人总在追求长生,可他们连死后去哪里,都未曾搞清楚。”
有人在李棠耳边呢喃,他突然惊醒。
这是哪里?
周围乃是一片无边无际、无穷无尽的血海,他漂流于血海之上,孤帆独影,写意孤独。
孤身一人?并非如此。
李棠定睛看去,血海之上确实只有他一人,但无数人正在血海之下浮沉。
他们双眸禁闭,时而探出头颅,宛如沥青内沉浮的尸体。
但他们并未死去,他们正处于一种玄妙的“冥想”状态。
这些人是先祖塔内的各位祭司,包括那位猪头祭司,以及大祭司魁桀。
李棠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能在血海之上漂流, 也许是自己不属于赤魁部落,所以进入不了冥想状态。
他孤独地飘荡着,时间仿佛过去了万年,又仿佛只过去了一息。
李棠一直眺望着,不知过了多久,他终于看到了不一样的事物。
那是无数黑睛石棺拼凑而成的阶梯,它不知通向何方,但它是这无穷无尽的血海中,唯一的变数。
李棠没有犹豫不决,他踏上石棺,沿着这条棺材铺就的长阶,一步步登临。
随后,血海消失了,转而变为一片赤红云霞构成国度。
随后,李棠看到了“人”。
他们四肢残破,有的甚至丢失了头颅,他们漫无目的地游荡着,相遇即厮杀,以所剩的肢体作为武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