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衣最后一丝怨气也没了,转过去抱住了他的腰:“你那么忙怎么还特意来找我?”
崔珩被拆穿,也没再遮掩,只笑了笑:“再不来,我怕你被人给生吞活剥了。”
“哪就到这种地步了。”雪衣微微抿唇。
“真没有?那你今晚回来的时候怎么跟霜打的茄子似的,蔫的没精打采的。”
雪衣的确心烦,被崔珩识破,又有些难堪。
她家世本就不显,父亲又是个爱慕虚荣、从前靠夫人现在想靠女儿的,家中乌七八糟的事情一堆,说出来恐叫常人耻笑,更别提让夫婿知晓了。
自尊使然,雪衣抿了抿唇,什么都没提:“没事儿,就是起了些口角,一时心烦罢了。”
“当真?”崔珩盯着雪衣闪避的眼看了片刻,伸手将她掰过来,“来,看着我说。”
“我……”雪衣被他盯着,手心攥紧,有一瞬间失语。
“脑袋不大,成日里倒是会胡思乱想。”崔珩看穿了她的心思,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,“我们很快就是夫妻,是最亲近的人,有什么事你都可与我说,我既要娶你,自然不是只想享受你的好,你的委屈,烦恼,也该由我承担,你明白吗?”
雪衣这些日子心头一直压着事,这会儿被他一戳,鼻尖酸的厉害,一伸手抱住了他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说吧,是你父亲,还是你母亲逼了你?”崔珩抚了抚她的背。
“都有。”雪衣吸了吸鼻子,也不再遮掩,把卢氏逼她搭线的事情和母亲的死因一一告诉了他。
“我还以为多大的事,嫁妆的事你不用操心,你母亲的死因我来查便是,一定给你一个交代。”崔珩沉声道。
“不用你来。”雪衣却打断了他,固执地道,“事关我母亲,我要自己问个清楚。”
“你自己能行吗?”
“你不要小看我。”雪衣微微扬着下颌,有几分骄傲,“当初你远赴西北的时候,我可是捐了不少东西,不但是我自己,里里外外的,有不少贵女也托了我去交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