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亥时了, 外面黑黢黢的一片,这时候为何突然要出去?
杨保只是略加思索便明白了公子要去哪里。
大概还是为了表姑娘吧。
大夫人刚来告诫过,明天又是那样特殊的时候, 公子若是要执意卷进去,恐怕再难抽.身了。
杨保默默叹了口气,替公子系好了披风。
然而崔珩推开门, 准备踏出去的时候,却正对上了一只准备敲门的手。
十指纤纤,白净细腻——正是陆雪衣。
雪衣白日里被无视了一遭, 回去后一个人消化了许久,终于还是抵不过药性的折磨和明日的担心, 鼓足勇气来了清邬院。
只是她没想到, 为何二表哥也是穿着披风, 一副要出去的样子。
这么晚了, 他要去哪里?
雪衣悬在半空的手缓缓落下,将兜帽摘下,轻轻叫了声:“二表哥,你这是要出去?”
崔珩亦是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过来。
他凛了凛眉眼, 面不改色:“不是,刚回。”
他说着, 便不疾不徐地回去,将刚系好的披风解了开,交给杨保:“拿下去。”
杨保愣住, 半晌才回过神来, 哦了一声, 连忙将那披风接过来。
原来二表哥不是要出去, 而是刚回来。
雪衣方才也不知哪儿来的荒唐念头, 竟会以为二表哥这个时候出去是要找她。
她摇了摇头,将手中的食盒拎起,轻轻叫了声:“二表哥,我给你送了些吃食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