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泽江面色里浮现痛苦神色,声音沉而自责:“我错了,我不该认为他喝多了,我应该信你的。
小辞,我知道得太晚了,但我真的很后悔,如果早知道是这样,我也不会那么坚持送江愉辰进监狱。
我不应该对曲学文,有半点的心软,觉得他有些事情是清醒时做不出来的。”
沈言面色无波无澜,她曾经那么努力解释和希望墨泽江能相信的一切,现在他终于知道了,终于能相信了,在她听来,却好像已经成了一件完全无关紧要的事情。
她只是看向他:“那就让江医生出狱吧。”
墨泽江面色一瞬怔住,一时没说得出话来。
沈言再开口:“如果可以的话,你让江医生出狱吧。过去的所有的事情,我都可以当从没发生过,你不用跟我道歉,我什么都可以全部释怀。
如果你想,或者你希望我做些别的,希望我怎么做,我都可以。”
江愉辰的十年牢狱,是沈言这一辈子都还不清楚的亏欠。
如果他还能出狱,那无论要她付出什么代价,要她去做什么,她都一定愿意。
相比之下,其他任何东西,她自己的感受,她原不原谅在不在意,这些对她来说,都根本不重要了。
墨泽江声音悲凉:“小辞,你别这样说,到了现在,我怎么可能还逼你做什么?你不能接受我了,我又还能逼你什么。
我只是想跟你道歉,我欠你一句道歉。但江医生,法院已经判了,恐怕没有办法更改了。”
沈言轻声笑了:“那你是觉得,我现在还需要你这一声道歉吗,还是觉得我会因为你终于知道了真相,而感到很开心?
再或者说,江医生他承受着这十年牢狱时,会很感激你还能说出一声对不起吗?”
墨泽江语塞,他无言以对。
沈言淡声再开口:“我说过,这十年牢,不是不该判,就像你当初说的那样,杀人坐牢天经地义。
只是该坐牢的,本不该是他,而是我。因为当初如果他没有来,曲学文现在也已经死在我手里了,现在坐牢的那个人,就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