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雪还没停,墨泽江开车过来时,自然注意到了沈言就停在民政局外面的车。
他大概是第一次做事这么磨磨蹭蹭的,迟到了半小时,现在停车也是慢吞吞的。
老半天才停好了车下车,他撑了伞,往沈言这边走近过来。
雪下得不小,黑色的伞面上,很快落满了薄薄一层白雪。
沈言坐在车上都开始打盹了,闭着眼睛时,也不知怎么就直觉他过来了。
一睁开眼睛,她从座椅上坐直了身体,就看到墨泽江已经走到了她旁边的车窗外面。
在他伸手帮她打开车门之前,她很快伸手自己推开了车门,再走了下去。
墨泽江很清楚,他们现在是来做什么的,但他还是用着之前跟她说话时的那种口吻,似乎是在失去什么之前,极力做着某种最后的挣扎。
他声音温和带着笑意:“怎么在车上也能睡着?”
他说话间,将手里的伞挨向沈言那边,跟她并肩往里面走。
就这么两步路的距离,沈言大概也觉得没必要,并没有刻意去推辞躲避。
只是哪怕连手臂肩膀,也绝没有半点挨到他身上去。
她声音冷冷清清的,那种很明显拉开的距离感,让墨泽江不会听不清楚:“没有睡着,你该带的都带了吗?”
墨泽江没吭声,沈言再说了一句:“忘带了或者没带齐也没关系,现在去接还来得及,我上午不赶时间。”
墨泽江清楚这时候撒谎找借口也没了意义,到底是开了口:“带了。”
他们往里面走,今天因为下雪天,过来的人并不多。
民政局里无论是结婚的还是离婚的那边,都有些冷清。
墨泽江想起,他们满心欢喜来领结婚证的那天,领完证出来的时候,沈言有些好奇地往离婚的那边多看了几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