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沈言从悬崖上跳入海里的那一刻起,理智这两个字,对傅星寒而言是根本就不存在了的。
白子瑜现在回想起林嘉月那副惨样,都还觉得有些毛骨悚然,感觉傅星寒活脱脱跟夺命阎罗没区别了。
他禁不住唏嘘:“你是真狠,两年前对沈言够狠,再是对那林嘉月,也是够狠。”
傅星寒看向窗外沉沉夜色:“我对不起阿言,但她林嘉月,十五年刑期加上那些折磨,还远远便宜她了。”
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,算起来如今他跟沈言,已经结婚快五年了。
他们的那个孩子,也该差不多三岁了。
可这世间没有如果,他跟沈言的婚姻没了,什么关系都没了,那个孩子,已经流产快三年了。
白子瑜坐到他对面沙发上,出声直言:“林嘉月是被便宜了,那你呢?
老傅,以你对沈言做过的那些事情,时至今日你还能好好地坐在这里,你不觉得你才是最被便宜了的那一个吗?”
十五年刑期加上生不如死的折磨,还不足以抵消林嘉月那么多的罪孽。
那他傅星寒的罪过,又该接受多大的惩罚,才算是抵消得清楚?
诚然当初傅星寒对沈言做的那一切,都是因为林嘉月的怂恿和误导。
可毋庸置疑的是,当初泼到沈言身上的开水,是他傅星寒的手笔,不是林嘉月动的手。
沈言被送进监狱再是精神病院,不是被林嘉月送进去的,是他傅星寒的意思。
再是那个流掉的孩子,流产单子上的签名,写的是他傅星寒的名字,不是林嘉月。
如果罪过分轻重主次,那么他傅星寒的罪绝不比林嘉月轻,那一切主要的最大的罪人,也该算在他傅星寒的头上。
傅星寒语塞,他说不出话来了,无言以对。
白子瑜说的都是事实,真正该亲自去体会一遍沈言受过的那些折磨的,该去坐牢去接受惩罚的,是他傅星寒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