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子航一时没能会意:“什么多大?”
“年纪,你说的那病人。”这么一个多月下来,这大概是傅星寒说的最有耐心的一句话。
白子航“哦”了一声,回想起病床上那个小姑娘,纤细的手臂,跟瘦到明显还不到一百斤的身形,回道:“十六七岁。”
除了身形,那个人面部严重受伤,也一时无法分辨清楚面容。
傅星寒眸光几乎是刹那之间,就再一次完全黯淡了下去,他有些自嘲地轻笑了一声,清楚自己实在是太痴心妄想了。
他撑着茶几起身,摇摇晃晃往外面走:“先走了。”
白子瑜急声叫他:“别这么快走啊,子航这么多年难得回国,一起喝几杯,多说说话。”
他叫弟弟直接来这里,也是看傅星寒这段事情情绪糟糕得可怕,担心这样下去会出事,想让白子航来劝劝傅星寒。
白子航以前学医的时候,学过不少心理学的知识,跟人沟通这方面,可比他白子瑜一个简单的外科医生要强不少。
但傅星寒没再说话,拉开门直接出去了。
他脑子里回想起刚刚白子航说的那一句话:“肺部严重积水,就从未接触过那么严重的患者。”
再严重,至少也还是活着的。
沈言如果还活着,从那样的深海里活下来,应该也会是肺部积水的危急情况吧。
明叔将傅星寒带回了南苑,这么多天来,傅星寒再没回过景园,只待在南苑里。
因为明叔说,南苑是傅星寒跟沈言的婚房,他们结婚那两年,是一直住在这里的。
等回了南苑,傅星寒在客厅沙发上坐下,拿了酒来,又继续给自己灌酒。
明叔面色沉下去,走过去夺走了傅星寒手里的酒瓶:“先生,您不能再喝了。
上周您才胃出血进了抢救室,医生说您现在肺部也出现了严重的问题,现在无论如何,必须戒烟戒酒了。”
傅星寒喝多了,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,灯光、摆件、桌椅,四处的所有东西都在拼命晃动。
而明叔的话,越来越遥远,在这样模糊而遥远的感知里,傅星寒的脑子里突然就响起了沈言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