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醒了，但沈言还是第一次看到，他面色这样苍白的模样。
在沈言的印象里，墨泽江任何时候，无论遇到任何事情，整个人的状态都是云淡风轻的。
他的身体也是，一直都好，从不会出现任何问题，也没出过什么事情。
她隔了半晌才开口，声音有些抖：“你醒了，有没有难受。你是不是口渴，我去给你倒点水吧？”
墨泽江说话头一次有点慢吞吞的，也可能是身体真的过于疲累了，显得说几个字都有些吃力。
他看她要起身，伸手在床沿拍了拍，示意她不要去做什么：“我没事，不渴，我本来打算这几天带你去海市的。”
江愉辰之前就跟他说过了，给沈言捐心脏的那个人，还在海市。
当时江愉辰的意思是，他一个人带沈言过去就行了，但墨泽江无论如何不放心，想着这两天自己也一起过去。
早些带沈言去，早作准备，也以防万一错过了心脏移植的时间。
沈言摇头：“我不去了，我这几天就先待这里。”
她本来是打算今早跟江愉辰一起去海市，但昨晚亲眼看着墨泽江呼吸停止了，她突然感觉，墨泽江的身体是真的可能随时出现意外的。
她不敢走了，想再等几天，等他身体情况稳定一点。
墨泽江伸手，示意她坐到床沿来：“沈言，我们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。为了替你找到这个适配的心脏，江医生也花了很多心思。
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，既然现在已经醒过来了，就出不了问题了，你好好地跟江医生先过去，我这个样子陪你过去，也只会反倒给你添麻烦。”
沈言眼睛红得厉害：“我不去了。”
墨泽江声音很低：“别乱说，那心脏是你自己的命，怎么能说不要了？
你要是不想一个人过去，我可以现在就办理出院，陪你一起过去。我感觉好多了，除了还有点累，身体没什么不舒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