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声音含怒,冰冷至极:她都快要死了,你有心吗?
傅星寒动作僵在那里,看向沈言惨白的一张脸。
他的手还伸在半空中,却再也没有半点力气去触碰她,耳边还是记者闹哄哄的喧嚣声。
他看着墨泽江抱着沈言上车,再是车子扬长而去,地面上潮湿的泥水里,沈言的围巾还掉在那里。
米白色的围巾上沾上了污渍,被人群踩了不知道多少次,脏兮兮地落在地上。
傅星寒蹲身下去,将那条围巾捡起来,再沉默着走回街道对面,回了车上。
明叔没出声,一言不发地跟着他上了车。
从后视镜里看向后面捧着围巾的傅星寒,明叔声音里极少有地带着一丝讽刺:先生,医院就不必去了吧?上午公司里还有会议,要不直接回公司。
再去刺激沈言一下,那位怕是真的要被他逼死了。
傅星寒猛然抬头,看向前面的人。
他有些失神地问道:明叔,你也觉得是我错了,是我不顾她的身体在逼她吗?
明叔淡声应着:先生您的事情,我不好插嘴评判。但沈小姐现在的情况,任何一次情绪过激,带来的都随时可能是难以预料的后果。
一个就算不出任何意外,都只能熬两个多月了的人,她的身体又还可能承受得了什么刺激呢?
傅星寒手心抓紧了手里的围巾,围巾上的污渍沾到一尘不染的西服外套上,他眸色恍惚。
我不知道她会跟着过来,我只是想让墨泽江知难而退,想将她带回去。
他有些自欺欺人地盯着手里那条围巾:毕竟她在别人那里怎么可能过得好呢,她怎么可能呢?
墨泽江那样工于心计的一个人,商场上尔虞我诈惯了,他怎么就能真正对沈言好。
傅星寒无法接受,沈言可以去依赖另一个人,同样也无法接受,有另一个男人可以无条件地对沈言好。
他难以控制地有些自私地希望,沈言还可以像当年那样,只能依赖他一个人,也只有他一个人,可以多少照顾她一些。
想到这里,他看向前面:开车去医院,我去看看她怎么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