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刚刚差点主动开口,说要帮墨泽江处理伤口,她还有点心有余悸,幸好没有说。
她见不得别人受伤,那是那些年养成的习惯和本能,几乎一见身边人受伤,她就恨不得立刻搬着医药箱过去处理好。
傅星寒坐轮椅那一年,情绪糟糕得可怕,甚至经常自残。
他是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,突然低人一等坐到了轮椅上去,面对谁都要抬着头,那让他根本控制不了想要发泄。
他那段时间又很抗拒见外人见医生,常常是手上身上留下大块的伤痕,直接置之不理。
沈言就是那时候,开始学着处理伤口,后来除了照顾傅星寒的衣食起居,他的腿部康复跟弄出来的新伤旧伤,连带着头疼脑热,都是她处理了。
如今他倒是痊愈了,可她却留下了一个很不好的坏习惯,就是一看到伤口跟血迹,就立刻条件反射想要去拿消毒棉签跟纱布。
她反手将卧室门关紧,一个人坐到沙发上。
卧室里清静下来,只剩下她一个人,她才算是轻轻地长吁了一口气。
怎么就,总是那么不争气呢?
她手心抓紧,脑子里还在想着事情,听到了门外有些吵闹的声音。
仔细听了一下,是佣人在说话,一句话隐约传进来。
谁知道呢?大晚上了,人就站在别墅外面,可墨先生说不见,也不知道会不会闹出事来。
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了,要是淋坏了那位,回头墨先生不又得被董事长数落。
那些话断断续续地传进来,再是沈言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,一条短信进来。
她拿过手机,短信是傅星寒发过来的:阿言,你出来,我带你回去。
沈言拿着手机的手,掌心攥紧,蹙眉起身到窗前,拉开了窗帘。
外面的雨下得大,沈言隔着窗户玻璃往外看,大雨里已经有了一层白色的雾气。
她一眼望下去,铁艺门外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了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