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言堵到喉咙里的声音,就那么咽了回去,后背靠在沙发上,手指抓紧在沙发边缘,有些发抖。
她没敢动,但也打消了想要尖叫求救的想法。
脑子里想起,十年前的深海里,她被他捞着浮出水面时,也是这样说了一声:你帮帮我。
他救过她一条命,那是她一辈子都还不清的。
她身体绷得极紧,一动也没再动,除了有些轻微的发抖。
墨泽江将头靠在她肩膀上,他感觉自己不清醒了,但似乎又还是清醒的。
至少他此刻还能分辨得出来,她在害怕。
他抱着她的手松了一些:不用怕,你就好好在这待会,我只靠一下,什么都不做。
他刚泡了冰水,身上的冷气散得快,已经又开始发烫了。
她小心提醒:要不还是让医生,给你开点药吧。
墨泽江没应声,隔了一会没头没尾问了一句:你吃薄荷了?
沈言应了声没有,反应过来什么,又补充了一句:洗头的时候放了点薄荷叶,我最近头疼,闻着薄荷的味道会舒服一点。
他手上力道再松了些,摸到一旁的水果刀,刀刃从他手背上刺穿了进去。
随即他身体从她身上退开来,后倚着坐到了她身边。
薄荷性寒,你现在重病,还是尽量不用的好。
沈言下意识吁了一口气:那我以后不用了,只放了几片。
她知道薄荷不好,但心衰竭晚期,总觉得烧心,心口一疼起来,浑身都是难熬的燥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