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星寒将她额前散乱的头发拨开来,他感觉他看不清楚她的眼睛了,他再也没办法在那双眼睛里找到自己的影子。
他心口如同堵着一块大石,却怎么也不愿意松开她:所以哪怕是死,你也还是要记着那个男人。
你急着离婚,急着去找他,等他想办法帮你治好了病,你们就恩恩爱爱在一起,我下一次见到你,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墨太太了?
话说完,他才想起来,他们结婚也两年了,他还从没让人叫过她一声傅太太。
这些年他总不屑于将他们的婚姻放到明面上来,她与其说是他的妻子,倒更像是他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。
而现在他才发现,他们的婚姻,如今已经是他手里为数不多的筹码了。
沈言额上冒出了冷汗,细密的汗将额发打湿粘连在了一起,她闭上眼睛,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傅星寒声音还在继续,像是刀子不管不顾在她身上割:我告诉你,绝不可能。
你就是在我这里过得再痛苦,想去别人那里好过,想都不要想。你好好留下来,好好过日子,对谁都好。
身下的人半点反应都没有了,沈言双眼紧闭,唇色发白。
她看着像是睡着了,又像是昏迷了,只有不断抓紧再松开的手指,能证明她还是活着、清醒着的。
尘埃落定,车早已经在医院外面停下来。
后面老板没下车,司机识相地早下车离开了,走到了不远处等着。
傅星寒穿好衣服,帮沈言收拾好,看她仍是闭着眼睛,掌心轻拍了她的侧脸几下。
到了,下车吧。
沈言指尖颤了下,半晌也没别的反应了。
傅星寒想推门下车,将她抱出去,刚伸手推车门,手机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