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胎儿流产是我签的字,但它没能留住,完全是我决定了的吗?
他这些话一句句像刀子一样割过去,轻飘飘将自己的责任推卸掉。
沈言气得想下床捡那把水果刀,再给她一次机会,她一定捅死这个男人!
她手死死攥紧,盯着掉在地上的刀子,要推开傅星寒去捡。
傅星寒伸脚将那把刀子踢开来,按着她肩膀的掌心力道加大了些:我说过,你只有一次机会,没有下一次了。
以后你就在我身边好好待着,我不会再亏待你,但也绝不会让你有机会走。
他松了手,俯身捡起地上的那把水果刀,起身要出去时,因为失血头有些眩晕,身体踉跄了一下。
他用拇指指腹在刀刃上轻轻刮了一下,水果刀锋利得很,上面的血迹沾到了指腹上来。
傅星寒走到床尾,手里把玩着那把水果刀,回身看向床上的人:这样锋利的一把刀,都没能让你杀了我。阿言,你能说你真的对我不剩半点感情了吗?
沈言通红着眼睛将手边的手机砸了过去:你滚出去,滚啊!
他迅速伸手抓住了她砸过来的手机,放回了被子上,不知怎么声音染上了一分愉悦:也只会小打小闹,真要动真格,不还是你先舍不得。
沈言气得心口疼得厉害,伸手想拔针头下床,傅星寒终于没再刺激她,回身往病房外面走:你休息吧,我先出去,一时半会不进来了。
病房里传来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,傅星寒没再回头,出了病房,刚刚说话的底气,刹那像是被抽干净了。
他撑着走廊上的墙面,深吸了一口气,分不清是疼还是累。
到底还是到这一步了,他们之间刚刚如果不是因为那把刀,事到如今他大概连她生气动怒的样子,也再也看不到了。
一潭死水的沈言,太过刺眼,她那一刀刺到他脖子上时,他好像才能感觉到,她还是活着的。
他最近越来越频繁地产生一种错觉,就在他眼前的沈言,虚假得让他看不真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