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愉辰一身白大褂,坐在她的床边,面色严肃而凝重地看着她,像是等待审问孩子的家长。
沈言费力睁开眼睛来,看着身边的人影缓缓变得清晰,有些难堪地叫了一声江医生。
江愉辰将她一身的伤都仔细消毒处理了,饶是他这种见多了伤患的医生,看到她伤成这样也是被吓了一跳。
她身上有太多处伤口了,新伤旧伤都有。
烫伤、磕伤、踩伤,还有一些分辨不清怎么造成的伤痕。
沈言摸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,上面十多个未接电话,全是傅星寒打来的。
她心里有些不安,低声解释道:没事,我不小心
江愉辰沉声道:你不会想说,你不小心撞到了桌子,桌角磕伤了头,桌上的水被打翻,烫伤了你,桌脚再正好踩到了你的手背吧?
沈言一时找不到一个更合理的说辞,点了头:大概,差不多吧。
江愉辰严肃道:沈言,我没在跟你开玩笑。这都什么年代了,你先生不会,是对你家暴吧?
应该说就算是家暴,能将自己妻子伤到这么惨,还完全不给处理伤口的,在家暴男里也绝对是万里难挑一了。
沈言并不想将自己的不堪暴露到人前,江愉辰能救她这一次,她已经很感激了。
但她要是再跟他诉苦,让他抱不平,到时候也多半只会牵连了他。
江愉辰家世不错,但她清楚,要跟傅星寒对抗,还是几乎不可能的。
何况他完全没有义务,要被她拖下水。
她摇头,扯出一丝笑意来:真的是不小心,昨晚是我自己忘记带钥匙了,碰巧心脏病发作,没江医生你想的那么夸张的。
江愉辰显然不信:幸好我之前去过你家一趟,才能顺利过去找到你。你当时那样的情况,如果没及时来医院抢救,丢了命都是完全有可能的。
而且我过去你家的时候,看到里面都亮着灯,你确定是没带钥匙,不是你先生将你锁在外面的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