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影笑到气短,“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,你既然那么想死,为什么还是只有你一个人能从那种地方爬出来,这天下除了你,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走出完整的训练场,多么庞大的求生欲,能凭意志力打开幽冥血功,怪物就是怪物,何必把错全赖在别人身上!”
“哈哈哈哈哈,若不是你们的野心和贪婪,我何至于变成今日的模样。”
两人就像是在比谁更疯一样,那些肮脏的恶心的真相没有任何隐瞒,也不对自身有所掩饰,活脱脱老怪物对小怪物。
“天下人都该死,你不自私,你一点都不自私,只许你屠戮百姓歼灭敌军,不许我以血祭天下,那晚我就应该杀了你!”
“杀我?你算个什么东西,趁人之虚都才能和我五五开,老东西,玩弄着别人的命运,真以为你是神吗?”
“掘坟鞭尸的事你竟真敢做,畜生,你让我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,你也别想好过,救约永远解不了,哈哈哈哈哈哈,你不是不懂爱吗?”
“改明我掀棺找画师给你描副画像来,你不是思念的紧吗?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玩意,自以为是,现在还不是像条狗一样被我关在这里,你没有自尊心是吧,也是,你本来就是个活祭品罢了,垃圾玩意。”
“我活祭品,你又算得什么,你早该死在祭坛,要不是那孽障从中作梗,你现在都还恨错着人,你确实可笑。”
“我再可笑我也报仇了,你呢?顾峻郁宽都活得好好的,你拼尽全力都没有做到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不,是摄政,我却做到了,因为什么,因为你的血脉,是肮脏的。”
“你不肮脏,你怕不是忘了你的生父是郁弘,对一个外室女都比对你好,你活得该有多失败,羡慕,嫉妒,得不到父爱,让你发狂,才像个畜生一样把他杀了。”
“你懂什么是非,郁嫣然杀的关我屁事哈哈哈哈哈,虽然是我辍蹿的,你试过被亲生父亲亲手杀掉的感觉吗?那一刀那一脚我永生难忘,血债血偿的道理你懂吗?”
纪青和顾修远就怔怔得听着他俩吵架,没有一个是正常的,里边的事情是个正常人都做不出来。
纪青早有耳闻郁弘的事和郁欢脱不了干系,但这直白的自爆近在眼前的真相还是让她心里发毛,她到底为什么想和这样的疯子斗,听来听去她压根不在意什么爱不爱的,她只想报仇,杀人,报仇,夺权,杀人,报仇。
声音嘎然而止。
柳影怔在原地,重复着几个词,“四十四年...四十四年...被杀掉的感觉...被杀掉...”
他忽地发狂,把一旁的刑具砸个粉碎,就像回光返照一样,“四十四年,四十四年,你明明已经活过一遭了,为何还要抢第二次机会!?”
他曾布置了最后一道保险,如果祭坛失败,就在寒山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