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闲,没酒了。”
姑娘唤了一声,信笔书写了一封又一封密报,她能查到旁人的,旁人也能查到她的,所能用之人并不多,天网派了祝封正来负责,足够聪明却太正直,完全不能由着她乱来。
酒很快被提了来。
何闲嘀咕道:“您在书房喝酒,王爷知晓了又要说上一阵。”
郁欢摆摆手,“让他说几句又不会少几斤肉。”
说来,自从谷主施针后她这养不胖的身子竟胖了些,当然她丝毫没想过是自己太过懒散,好吃懒做。
鼓楼的钟声响了又响。
郁欢吹熄油灯,把封好的信交予风华遣她去送,祝封正若要查便说是家书,随即她正欲回房休息,却忽地调转方向往地牢走去。
阴森的腐朽的地牢透着骇人的风声,像是有冤魂在索命。
她提着半壶清酒,打开了熟悉的铁门。
里边饿的前胸贴后背正在挣脱铁链的恶狼顿时安分了下来,像只乖顺的狗狗一样围在来者身边。
“乖孩子,怎么瘦了这么多。”
别说人了,连畜生被关在这么小且不见天日的地方,都会有些疯,倒是有段时间没过来了,吃食送的很少,要不是勒令不能让里边的人死掉,只怕纪青已经饿死了。
姑娘扯过椅子坐好,“我问你,当时南北镇府司的禁军是怎么调动的。”
她握有虎符,天子又在,这群禁军却完全无视,到底是听命于什么,那兵符吗?也不像,总之这支禁军几乎全被清洗,夺权后注入大批新的人。
纪青看着像个老太太,憔悴虚弱,“这世界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吗?”
“所以我来问你,不想给自己找罪受就快说。”郁欢不耐烦道。
“一个势力,必须有一个完全为自己所有的存在,那就不能单单听令于天子,不能出于天家,那里所养的全是私家军,表面上听命于兵符,实际还有另一道令牌,他们只是隶属于禁军的死士,为得就是自保,如若当时是你,有那般权势又有此军,一举夺下顾氏江山只在一夕间。”纪青娓娓道。
这是林氏最后的底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