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想早日陪你回国的,却不得不在京逗留,府衙和京师都不用担心,只是广文的心愿一了人便病下了,禁军悉数为沈溪石所掌,那年我多说了一些话,这宫里的事有些难料。”郁欢闭上眼,很是疲累。
外患一止,尽是内忧,她尚在争,那些人又怎会不争呢。
郁氏的崛起,谁不想找个机会成为第二个郁氏呢,取而代之,谁都想,就像从前的她一样,没有机会便创造机会。
“南北镇抚司,都是铁网筑的,至今还渗透不进去,东宫失势,那些清闲王爷至今都还在京中,怕只怕想找把刀,商弥还是太单纯了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仿佛一场兵变并不能引起她丝毫在意,皇权更迭她也不在意,什么都不在意。
她明明身在局中,却好似置身事外。
宣佩玖垂眸看着她的容颜,当卸下防备后这稚嫩的脸庞特别像个小丫头,清纯天真,“你是人,不是神。”
眉头皱在一起,“可大势把我造成一个伪神。”
“等尘埃落定,你想去哪?”
“我没有想去的地方。”
“会留在我身边吗?”
“时至今日你怎得还问这些傻话。”
“我也不喜欢牢笼啊。”
宣佩玖轻声说,她不喜欢笼子不喜欢深宫的束缚,他也不喜欢,可他必须去做,不止是为了她。
他也想做个平凡人,和她厮守终身,一天也好。
郁欢睁开眼,抬手抚上他的脸颊,“江南吧,四季如春。”
“好。”
...
没有生拉硬拽,仅仅是迫于权势,这位才子被带入相府。
连进书房的资格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