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浴完回屋。
顺滑的青丝垂落至后腰,素白亵衣材质轻薄,曼妙的曲线若隐若现,姑娘站在窗台望向明月,斗转星移,这月和前世的月是否是同一轮月呢。
到底还是贪了。
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,一开始只想看一看,后来便想伸手摸一摸,摸着了又不肯松手,到最后居然想怎生不能独属于自己。
门轻响,她回眸。
宣佩玖呼吸一滞,心里忙念观空亦空空无所空...
这也没走错屋啊。
无法忘记的一幕,朦胧的月光如轻纱般镀在少女的身上,薄薄的素衣随风动从而勾勒出曼妙的身姿,垂散的青丝也在舞蹈,宛若女神降临,而后一回眸,勾魂摄魄。
“你怎么来了。”郁欢望着他,完全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妥,只当他是来告别的,毕竟明日一开城门他便要走了。
“我...”
本就不善辩的他就像舌头打结了一样,脑子里想不出一句完整的话,一边念着静心经一边别开脸不去看她,可是在这一刻,压抑的情感就像疯了般要爆发。
瞧见镜台前的发带,郁欢恍然大悟,王伯王姑作为管事安排他们的住所,怕是误会了,“闹笑话了,你在这休息,我换个屋。”
她忙往门外走,擦肩而过的瞬间手腕被拉住。
宣佩玖低声道:“郁欢,跟我回顺天,可以吗。”他的语气中带着紧张和期待,掌心都渗出汗来。
他知道她不会去的,也知道他这样一点也不君子,可他...
——抛开利弊,听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。
郁欢回眸一笑,抬手拉下他的手,“阿瑾,我的身份去不了顺天的,经此一别再难相见,你要保重,行了,早点休息吧。”
可怎么也没拉下那只手,又或许是她自己根本没用力。
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,从前她利用他,现在他是想要利用她吗,还是说见色起意,可世间比她好的女人很多很多。
宣佩玖低垂着眼眸,只说了一句话便松开了手,随后直勾勾看着她,赤裸裸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汹涌的爱意,“留在我身边。”
郁欢怔在原地,许久,她说:“我帮不了你什么的,在玄甲,我还能给你提供便利,在顺天,你我都会有麻烦。”
她还是在权衡利弊,听不见心里的声音。
宣佩玖:“嗯。”
这是她的回应也是她的决定,他无法更改,他们之间注定了必须是这样的结局,临走之前,他想他不能任由这份感情沉寂在心底不见天日,可是,他还是没有告白。
没有正式告白,就没有拒绝,他还能存几分幻想。
行至门前。
郁欢忽然顿住脚步,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,没有看那月亮,“我跟你去顺天,护你安全,但你得给我个新身份。”
她没有说服自己说是想去调查影楼的事,因为她压根没有想到这一点,只是在那一刹那,她听见心里有个声音,她还想和他见面。
日渐东升。
一直呆站着站了一整宿的青年才向着空气作出回应,“好。”
而另一边。
郁欢在书房批改整理了一整晚的公文,还传唤了袁知府,问了关于帝国在波斯国和朝云国的暗线,交待了一些事,命他再向顺天都延展一条暗线,只有她知道的暗号,专门负责她的通信。
她称病。
自此,再无人在玄甲境内见过这位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