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赶哪来的黄鹂唧唧喳喳得叫,但仍没把赖床的姑娘吵醒。
透过帐帘,何闲满目心疼的看着拱起的被褥,踮着脚尖退了出去,轻轻关上门,对着候着的一干人等道:“太子妃大病初愈,亟需休息。你们且在这里静静候着。”
可是已经申时了诶,不是日上三竿,是太阳都要往下落了。
端着洗漱用具的宫女站得脚都酸了。
被吩咐带来的内务府中会计司的掌事已经在这里消磨了大半天时间,还有好多事没做,却只敢在心里埋怨。
不上早朝,不晨昏定省,这位太目中无人了。
屋里。
沉睡的姑娘眉头深皱,又陷在梦魇里难以醒来,她梦见了前世和教主的对决,一败涂地,所有人都离她而去了,但她仍没有做到报仇雪恨。
这一天将近了,哪怕有十足的把握,但她仍心有余悸,怕又想前世那样,败得耻辱。
美眸倏然睁开。
郁欢大汗淋漓地坐起身来,问道:“几时了。”
门打开,何闲带着一干宫女进来,回道:“申时了,您睡得太久,奴婢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,着太医来瞧过,您都没醒。”
“这么久。”
郁欢揉了揉眉心,起身洗漱,挑了件素白罗裙拢上身,连妆扮都省了,只一根纯白发带束住墨发,而后宣掌事进来。
她近来都是白或黑的装束,如果不是要面见谁,那就素面朝天,活像是在服丧,或许说她就有这个想法。
郁末的消息连她都不知道。
可无法正常行动是事实,这是个悲伤的消息,让她自责愧疚。
会计司掌事的姓胡名莱,年近半百,但身子骨硬朗,她把不满都藏在心里,恭恭敬敬地行礼,已经听芹嬷嬷说过来此的原因了,她道:“会计司虽有孙苗的档案记录,但她私底下和谁来往交好,并不能知。”
何闲很识时务得带着其他宫女出去了,徒留胡莱在。
“那你呢,受何人照拂,又是受何人举荐担掌事一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