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宫墙都能闻到院里的花香,沁人心脾,她后知后觉的说:“你有些疑虑,是为了何事啊。”
苏公公:“奴才是诚心伺候您的,您知道奴才有什么疑虑,嬅修仪福薄,您似乎还是莽撞了,又或许说,已经把奴才忘了。”
郁欢低眸瞧着他,“我若是忘了,此番何必回宫。”
一个奴才敢这样冲撞主子,话里话外还满是责怪和质问,以下犯上尊卑不分,可以直接丢进慎刑司了。
可惜这个奴才并不简单啊。
苏公公心里的愁云这才散了开来,“您能记着奴才,怒才不胜感激。”
“等吧,快了。”
郁欢敷衍了两句,闭眼假寐。
轿撵很快停在东宫门口。
芹嬷嬷满脸焦急,一月时间憔悴了不少,她行了礼,把近日殿里的事都说了一通,“三月十五,殿下召纪承徽侍寝了,一连三日不理朝政夜夜笙歌,直到皇九子一事爆出,这才开始上朝。唉哟,还有余承徽,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殿下,若非先前讨了太后的旨意怕是这位置都保不住了。您许她接爹娘回亲看望那日,离别时正碰着殿下,不知怎得,殿下怒气冲冲的,那眼神,奴婢形容不来。只是纪承徽对余承徽事事针对,殿下却视若无睹,唉。”
郁欢漠道:“知道了。”
芹嬷嬷继续说着:“您一不在,这里便不得安宁,您是主心骨,只是你常常在外,唉,想要依靠您,都难。”
穿过拱门,抬脚刚跨过门槛,“孤的话听不懂吗!”
看似弱柳扶风的姑娘一甩袖,带着内劲的掌风将袭来的琉璃盏拍落,盏碎成渣,她泰然自若的看着瘫在地上饮酒且已经微醺了的顾修远,福身行礼:“请殿下安。”
余沁也在,也是同样憔悴了不少,被人故意推下水,救起来后便生了病,高烧不退,殿下不许太医上门医治,还强逼她饮酒,让她看着他和纪青你侬我侬。
顾修远狠狠盯着芹嬷嬷,后面的话他都听着了,“孤才是你的主子,你和她认识才多久,嗯?吃里扒外的玩意,我笑你眼盲心瞎。”
芹嬷嬷僵在原地,惶恐地跪在地上,殿下近来的话总是难叫人理解。
郁欢走到余沁身前蹲下,抬手探了她的额头,滚烫得很,还穿得如此单薄,她把锦服脱下,披在她身上,嗓音冰凉如水,语气更是冷漠至极,“殿下如此做法,让臣觉得您还在幼时,臣的过错,何至于迁怒于他人。”
“你有何过错。”顾修远半搂着纪青,轻浮得睨着她,“你能有什么过错。错的是孤,傻的是孤,孤才是那个蠢货。你不继续呆在将军府,回宫做什么,孤还以为你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,不,你怎么会忘呢,郁将军郁大人,这宫里的一草一木可有能入得了你眼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