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欢朝管事的招了招手,随即道:“刚刚那两个侍卫,那个郎中,要么收了银子守口如瓶,要么杀了。”
管事的心里警铃大作,“这种事老奴明白怎么做。”说着,他看向她的背影,作揖道:“恭送大人。”
来也匆匆去也匆匆。
燕凡不在,燕家没了主心骨,一直低调行事,如今恐要再低调些,就冲最近这更森严的守备,隐隐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。
要变天了。
马车拐过巷角,被叫停。
再也没行驶起来了。
车夫的尸体躺在马车里,血染红了地毯,几两碎银丢在一旁,凶手逍遥法外,他只是送了一个人去她要去的地方,却丢了命。
而今进京的江湖人士很多,上边打个招呼,纵使知道什么也全当不知道,这便是权势,多么丑恶。
从此世间再无郁末,再无人知晓他在哪。
...
将军府。
姑娘蜷缩在软榻,葱葱玉指翻动着书籍,岁月静好的氛围下是压抑至极的杀意,不知是不是错觉,整个房间比外边温度低上许多。
静谧无声。
冷冽的嗓音打破了这片沉寂,郁欢放下书,望向院里梅树,梅花含苞待放,“要收网了,这京都的天都是血红的。”
“鱼儿咬钩,万事俱全。”汪铎凝神望着她,“你还有担忧之事?”
“郁家,该如何脱身呢。”
郁欢低垂眼眸,掩住了幽深的目光,“陛下、太后、林氏,皆入此局,我作为饵料亦是垂钓者,没一个人想让我独善其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