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末:“大军刚出发,洛十一被关起来了,现在还被关着。”
“糟了。”
郁欢暗道一声,忙往山下的村落狂奔,在路边瞧着一匹马便牵了来,临行前吩咐了一声,“事态紧急,你去把洛十一放了,可以慢慢回京了。”
说罢一甩缰绳,一骑绝尘。
郁末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,这才打起精神朝地牢走去,正常情况下他打不过洛十一,身上的好多新伤就是和洛十一打架落下的,看守被药晕的洛十一,他是不二人选。
虽然她回来了,但仍不能减轻他对洛十一的怨恨。
快马急鞭。
约莫一个时辰,郁欢便追上了大军,只是可怜她座下的这匹年迈的老马被累死了,大军正在设伏,商定战术。
守营的将士一副见了鬼的模样,瞪着眼睛,嘴巴张到快要塞下一个鸡蛋。
都来不及通报。
露天的山地处,众人对着急行的脚步声拔出了剑,严正以待,外边的将士没有任何声音,难道是被发现了?
“将军!”
“郁小姐!”
众人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庞惊讶的不得了,连剑都忘了收回鞘,蒙珅更是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,疼痛传来,他那颗心狂跳不已,“我就知道,我就知道。”
念着时间已过约定,郁欢没心思管这些家长里短,问道:“此距黎安还有多远?”
张丛最先回过神来,“二十里,唯有一处小镇,哨兵回报已无人,寮国后方重防已经在回城途中,若现在行军,可赶在他们之前。”
郁欢颔首,“一个时辰后行军,还是由蒙珅领军。刘桓呢。”
她望了眼张丛,面容有几分熟悉,很像一个人,但也只是像了。
话音刚落,一个人哭哭啼啼地跑了进来,“将军啊将军,我就知道,您福大命大,那般怪蛇都能杀死,怎会折在那岐舌国。”
正是刘桓,他已叛变,可没了大用处,在军中就只能做割马料的活,而且这些小将领特别是蒙珅对他的态度特别不好。
人都是想抱大腿的。
“行军时你跟在蒙珅身边。”郁欢止住想要训斥他吵闹的冲动,关于那山后的怪物她还有些要问他,若真有驯兽师驯服了那种凶兽,玄甲国想要接手寮国只怕要在后方设重防,她继续道:“探寮一战该了结了。”
蒙珅叫住她,“您要去哪?”
“履约。”
郁欢丢下两字,迈步离开,来也匆匆去也匆匆,她没有徒步,而是换了匹战马,行到黎安城边,便隐入了黑暗中。
黑色的衣裳和这个夜色完美得融为一体,不知道的,还以为刚刚经过了一只乌鸦。
王宫。
宇文镛信笔书写着圣旨,待后方军队回京,他便要带人撤离黎安了,和玄甲正面对战,这三月里,守在封口的将士时有回报能听见山林里的野兽声,震耳欲聋直破九霄,不用想便知是什么怪物。
宇文家族世代只有一子坐皇位,剩下的同胞皆是送进了铁围山后,这是很早很早很早以前与岐舌国的交易,以血脉镇妖兽。
闻说那妖兽四不像,高有几十丈,一个深渊巨口可吞万物,从前那里很安静,如今连连发出兽吼,可见妖兽已苏醒,郁欢仍未出来,看来国师错算了。
而这样的凶兽,还不止一只。
一盏烛台忽地灭了。
紧接着,又灭了一盏,又一盏。
宇文镛大惊,正要传唤外边的太监,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,“现在赴约,不算迟吧。”声音落下,捂嘴的手也松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