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上的命债太多了。
如酌春所说,苦修一百年或许可得这一身本领,她还这么年轻,不该有此武功。是,早在十二岁那年她所习的功法便可大成,但那只是祖父教给她的,而她主修的却不是此功法,修两本功法当爆体而亡的,但因为受毒压制,怕死让她一直没有踏出那最后一步,直到后来内息足够扎实了,她才敢踏出那一步,功法尽废,唯留内力,只有一技,一击杀人。
酌春默默替她包扎好,而后退了出去。
院外。
所有将领都在等候。
“将军如何?”
“将军有没有大碍。”
“...”
叽叽喳喳的,酌春拿着簸箕将人撵了出去,“需要静养,现在已经睡下了。”
说罢,大门嘭的关紧。
但那些人仍没有走,只是站在门口。
翌日。
大门仍紧闭着。
战场已经打扫完毕,人数已经统计出来了,本就拥挤的门前又多了一些人,在街上巡逻的将士们在路过这里时都会停下,行过军礼后再离开。
台阶上睡了一堆人,但没有人想过离开。
第三日。
大门开了。
酌春诧异地看着这群人,从他们疲惫的双眼已经脏脏的衣裳可以看出他们没有离开过,“醒了,在书房。”
由此可见军中威望。
一袭黑袍的姑娘正逗弄着原住户家养的金丝雀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就拿着蘸了墨的狼毫伸进笼里涂在金丝雀身上,着实无趣。
但她觉得有趣。
“将军。”
一群人挤在书房有些拥挤。
郁欢抬眸,“都没事做了吗?这仗还长,还没打完就开始偷懒了。”
此话自然是对那些校尉说的,只管一个连或一个营的将领,不知道跑过来干嘛。
一人说道:“末将知罪,见将军无碍末将便宽心了。”
随即不少人附和,行过军礼后匆匆离开。
拥挤的书房便不拥挤了。
郁欢放下笔坐好,杯里的茶被换成了苦药,苦得要命,她却面不改色,“说吧。”
刘禹颔首,“死亡七万余,重伤两万余,除却重伤者,现在军中共计步兵八万三千人,共计骑兵三万九千六百人。战马充足,城中有粮草,充足。”
关崎补充道:“此战寮军近四万人,但却打出这样的战况,第二晚时有不少逃兵,寻得后皆已就地斩杀。”
“人心啊,真是蕴藏了无穷的力量。”
郁欢感叹了一声,随即道:“关于赤化城的军情可以传回京都了,珠崖城的先缓缓,至于费将军一事,也提一笔。”
关崎颔首,有些担忧,“现在伤亡惨重,为何不一同报呢。”
“你觉得,陛下会不会下令撤军?”
郁欢拧眉瞧着他,“无后援一事铁板钉钉,现在的情况传回京,唯有撤军,届时从还是不从?将士尸骨未寒,难慰亡灵,更何况,撤了军,费蔺如何保。”
关崎恍然,“末将明白了。”
现在已无退路,只能进。
林凛担忧道:“您的伤势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