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啊,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样的父亲。”
“是啊,放着清白的女儿不疼,真不知道被那伶人灌了什么迷魂汤。”
“郁府好歹也是世家,怎么能让伶人进门,传出去也不怕笑话。”
“还做主母,丢人啊!”
郁欢缓缓起身,“爹爹要怨就怨女儿吧,莫要怨祖母,女儿在这也是碍眼,打扰父亲和嫣然吃茶了,女儿告退。”
她哭着跑开,伤心欲绝。
街上,宣佩玖细细打量着她,腹诽道:女人,不可信。
她眼里含笑,小嘴一嘟,“宣佩玖,我好可怜啊。”
宣佩玖眼角止不住抽搐,没有理她,朝前走着。
女人心,海底针!
......
残阳如血。
郁欢倚在卧榻上,眼睛都要住到书里去了,明日抽背她断不能再答不上来,不然宣佩玖定要觉得她是个不学无术头脑简单之人。
其实他已经这样觉着了。
郁安歌欢快地跑进来,出了些薄汗,“姐姐,祖母在训父亲呢。”
她不喜这位父亲多还是因为郁欢。
记得有一次郁欢高烧不退,念叨着想见郁弘。
结果郁弘说要给郁嫣然过生辰,硬是没回来瞧上一眼。
她这苦命的姐姐。
郁欢一把合上书,“走,看戏去。”
......
两姐妹躲在绢素屏风后,悄悄朝厅内观望。
老夫人怒发冲冠,将茶盏重重往地上一掷,“真是把郁家的脸都丢尽了!”
郁弘低头跪在地上,仍是不甘心,“娘,儿子想娶心爱之人有什么不对。”
“混账!郁家百年清誉,都要被你毁了!”
郁嫣然在底下啜泣,大气不敢出。
“那何氏到底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,让你连家都不要,一个戏台伶人,莫说郁家,就是寻常百姓家都不会娶。隔三岔五去怡红院玩玩也就够了,再不济像你这样养做外室,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,你竟然还想将她娶进门,还要做正妻!混账东西!”
老夫人越骂越激动,咳嗽起来。
郁弘全然不顾,“娘!你就算不让何氏入门,也该让嫣然入族谱吧,嫣然已经在上学堂了,若是不入族谱,她如何有脸面念书,不知要遭多少嘲笑,同样都是我的女儿啊。”
屏风后,郁欢手指蜷缩,杀心顿起。
好一句同样都是他的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