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委屈劲儿惹得二姨娘心疼极了,忙顶了郁弘几句,“老爷,你太过分了!郁欢也是你的女儿,还是嫡女!”
郁安歌见郁欢哭,心里不是滋味,也哇哇大哭起来,“姐姐,我的姐姐太可怜啦。父亲不要姐姐啦。”
大厅乱作一团,老夫人眉头蹙起,“你若是非要那外室入门,那你便不必认我这个娘了!”
郁弘急得不行,“娘!”
郁欢还在抽抽嗒嗒道:“不是女儿瞧不上那外室,不说做主母,她就是走偏门做个姨娘都不行啊,郁家若是让一个戏子入了门,那就沦为整个须句京的笑柄了。”
戏子成为世家主母,戏子之女成为皇后,话本先生都不敢这样写,偏偏前世郁欢就让此成真了。
“简直是胡闹,郁欢说的对,这事不用再说了!”老夫人大手一挥,威严无比。
郁弘狠狠地瞪了郁欢一眼,冷哼一声,拉着郁嫣然转身就走。
郁嫣然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,单薄的身子却在郁欢开口之后微微颤抖,手中的帕子绞成一团。
她不甘心,她怨,郁欢凭什么啊。
她迟早有一天会把郁欢踩在脚底。
“祖母,二姨娘,我先回去了,老师还在等着给我授课呢。”郁欢幽咽道,眼神哀婉凄凉,身子一晃一晃的,像是随时要倒下了似的。
她起身离去。
屋内的人各个满眼心疼。
是啊,郁欢的母亲在生下她之后撒手人寰,郁弘又从不曾去看过她,除了有嫡女应享的那些富贵,什么也没有。
孤孤单单,无人怜爱。
苦命的孩子。
.....
书房内,郁欢满面春风,心情甚好,“老师,我回来啦!我们继续吧。”
宣佩玖问道:“哭过了?”
她的眼眶微红,定是哭过,之前听她们谈话,似是她爹要找续弦。
只是若是哭,那定是伤心的,为何又一副高兴的模样。
郁欢微愣,挠了挠头,呲牙:“老师,你可真厉害,这都被你看出来了。”
那眼泪是她好不容易挤出来的,回来的路上她本想整理一下仪容,却还是算了。
常闻男子对柔弱的女子会动恻隐之心,她就试试。
“为何哭?”
“啊?”郁欢揉着眼睛,没有听清,“你说什么?”
宣佩玖咳嗽一声,别过头去,翻开手中的书本,“驰骋略猎,令人心发狂;难得之货,令人行妨。”
郁欢暗里翻了个白眼,这人真是变戏法的,上一秒还在闲聊后一秒就念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