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程占文的府里出来,程晚乔坐上马车,忍不住又揉了揉眉心。
这些混乱的局面一向不是她能应付的,但现在形势将她架在这里,她不想低头那就只能咬着牙一步步向前走。
还没回到王府就被宫中来人揽住,马车直接朝着皇宫走去。
皇帝这些天又有种生机和力气全部回到身体的感觉,他知道这是一种错觉,可就算是错觉这种感觉也让人迷恋。
他在等着程晚乔入宫,他这几天从几位太医口中得知能用金针的人很少,太医院中也只有院正可以用,但以他那天的身体状况就算是太医也没办法用金针为他行针。
而一旦换成银针效果就会大打折扣,所以皇帝的心思又落到了程晚乔身上。
既然她能用金针,他为什么要受委屈只能用银针调理身体!
程晚乔一路上都在猜测皇帝宣她入宫的原因,不过以皇帝现在的身体状况,不出意外应该还是跟他中毒的事有关。
想通这其中的关键,往皇帝寝殿走的脚步就变得格外沉稳。
她进入寝殿的第一眼就看到那一日看到的几位太医全都在,就是院正也没了阶下囚的模样,身上穿着品级朝服。
“魏王妃,这份诊治办法是你写给他们的?”
魏王妃看着王公公将那日她留下的那两张纸送了过来,低头仔细看了几眼,确认是她那日留下的没有任何改动这才出声应下。
“是,陛下那日状况紧急,所以臣妾用了凶险的行针手段,还望陛下不要怪罪。”
她话是这么说,可语气中半点没觉自己哪里不对,皇帝看着她双眼已经眯了起来。
他心中在衡量如果逼着程晚乔给他用金针行针,会不会有意外的后果。
“金针可是只有你会?”
“臣妾不知。”
她对太医院的这些太医又不熟悉,谁会用金针她怎么知道。
皇帝被她怼得心口一滞,接着就有些烦躁,那种一切都无法尽在掌握的感觉让他有些狂躁。
“明日起,每日进宫为朕用金针行针,朕要尽快好起来。”
“臣妾做不到,”程晚乔仰头直视皇帝的双眼:“不知院正是否告诉过陛下,金针对医者消耗极大,旁人如何臣妾不知,但臣妾一个月内都无法再行针,银针也不行。”
就算能用针,她也必须不能。
到了这个时候皇帝居然还存着拿捏她和慕泽川的心思,她之前的那些犹豫和挣扎真是笑话。
皇帝脸上闪过怒气,想要说些什么院正已经噗通一声跪下。
“陛下,是臣没说清楚,金针确实无法连续使用。”
至于中间需要间隔多久,程晚乔说一个月明显有些夸张,五六日还是需要的。
他知道程晚乔是不想频繁入宫,所以才会直接拒绝。
他有时都羡慕魏王妃的刚硬,同样是臣,他就被裹挟着脑袋都只是暂时落在肩膀上,人家就什么都不怕……
皇帝心中的怒气越来越重,他知道自己最近特别容易发脾气,可心中那股邪火总是会翻涌,让他克制不住。
他死死的盯着程晚乔,满心都是给对方一个教训。
“老四那边马上就半年了,到现在他那边都没有任何动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