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晚乔这些天一直在等韩王进京,也想看看皇后是什么反应。
但她因为要避开皇帝,不想跟皇帝有太多接触能避开皇宫就尽量避开,也为了不给刘文重他们添麻烦,所以这段时日很少会联系他们。
有事也是让人偷偷的送信过去,弄得特别像地下党接头。
她一直坚信小心驶得万年船,所以宁愿平稳一些,也不想惹来没必要的变故,让皇帝将注意力转移到他们身上。
消息送出去半个月,甘州那边已经没有传来韩王入京的消息。
皇宫里,皇帝用来程晚乔专门配置的解药,轻松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,那股要死不活的割肉感觉又开始出现。
程晚乔再次被喊入皇宫,寝宫里只有院正一人,其他的太医皇帝已经懒得喊他们过来。
院正看到程晚乔进门,心情就格外复杂。
明明将局面搅成一团乱麻的人是她,可现在他想活命就要靠她才可以。
皇帝没办法全然相信程晚乔,明知道他也没多少对峙的本钱,可……总比彻底不受控要好,所以他到现在还能活着。
程晚乔从最初起就没有同院正有过半点接触,就是视线都尽量回避。
她可不想让皇帝联想出这是她跟院正联手造成的局面,现在情况已经很混乱,院正还是坚定的跟皇后和大皇子站在一起吧。
“为何又会复发?”
程晚乔一进门,皇帝就虚弱又迫不及待的询问。
她很坦然的福了下身子,“陛下,臣妾上次送药时就曾说过,您之前中的毒臣妾没见过,也无法保证一定能解开,之前的药丸和药浴能将那些毒素压制,但臣妾没有办法彻底解开。”
就算能,她也不会动手,真让皇帝好起来,第一次死的就是她。
皇帝之前想要熬她和慕泽川,现在她想将角色对调,看看皇帝是否能熬得住。
皇帝盯着床顶的帷帐许久都没出声,似是有些想不出身为天子身为这大楚皇者的他为何会落到这个地步。
“之前的药朕还能继续用吗?”
“不行,臣妾还在推敲药方,但不知陛下之前所中之毒的成分,所以……”
她后续没有再说,但皇帝已经听出她的未尽之意,他虚弱的冷笑着:“去将院正喊进来。”
再没有人比院正更清楚他所中之毒究竟是什么,而解药……院正说毒不是他所下,解药他也没有得到过。
院正勾着后背出现在皇帝的卧房里,他同程晚乔一般,两人并肩站在门口。
“告诉她朕所中之毒的成分。”
院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艰难开口:“臣,臣不知。”
这药他从头到尾都没经手,只受到了皇帝和韩王的威逼利诱,他们让他不要在诊平安脉时透出异常。
皇帝怒火攻心,噗嗤一声吐出一口黑血。
“你说你不知?来人,将他拖下去,押入死牢。”
皇帝一直留着他,就等关键时刻来指正皇后母子,还有就是为他配置解药。
现在居然说什么都不知道,皇帝如何能不恼怒,既然什么都不知晓,那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