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文景只很凝重的微微摇头:“先让小徒看看吧。”
他刚刚没从魏老夫人的脉象上感受到什么变化,依旧是上次来时的凝滞和虚弱。
程晚乔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坐在老夫人面前,手指微微落在手腕上眯着眼仔细的体会了许久,再睁眼收回手时,侧头看向张文景。
“师傅,您刚刚不是要看一下老夫人的眼底?”
张文景微愣了一下就立即上前,“嗯,你来吧,师傅借着你的手仔细看一看。”
金氏看着他们师徒二人的互动,总觉哪里不对劲。
她身旁的魏轻涵哼了一声,轻声念叨:“娘,这个程晚乔搞什么,你看她那严肃的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神医呢。”
金氏骤然抬头,她脑中的迷雾似是都随着这句话吹散。
原来是这样!
她就说为什么一直有种违和感。
这位准魏王妃倒是有点意思!
如果她才是魏王身后的那位神医,那他们魏府是说什么都不能将人得罪的。
程晚乔正仔细的给魏老夫人做着细致的检查,时不时的同张文景对视一眼。
张文景现在对她的眼色和表情已经很熟悉,两人直起腰身,又像之前那般要了一间厢房。
“娘,你说这个张神医是不是故意在故弄玄虚?”
魏轻涵透过窗子看着厢房中的两人,嘟了嘟嘴,心中对程晚乔还有些不喜。
金氏看着自家女儿,心中全是复杂。
她之前一直觉得自家女儿很好,是这福州各家中最好的姑娘,比京城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姑娘也是不差的。
但此时她看着程晚乔沉静的面色,已经明白女儿输在了哪里。
同魏轻涵相似的大家出身的姑娘们太多太多,可程晚乔这样的女子就只此一人。
程晚乔不知她和张文景如此默契的配合,还能被金氏看出端倪,她笔尖沾墨,提笔开始写方子。
张文景照旧是装模作样的开始读方子,方子读完他压低声音克制不住的问了一句。
“程姑娘,这魏老夫人的身子……”
“回去再说,你会扎针吗?”
魏老夫人体内补药的药力在不少地方淤积严重,若是不能冲开,她也许熬不过这个冬天。
张文景拘谨的摇头:“学过一点,但穴位找不准,而且我是外男,魏老夫人的病再如何严重,魏大人也不会让我给老夫人施针的。”
“嗯,那你把这些记一下,等一下你在帘子外告诉我在哪里下针。”
张文景看着她写在纸上的穴位,心中讪讪。
等他们出了厢房,魏显林已经额头钻汗的走上来。
“张神医,家母……”
“先换一张方子,不过老夫人的身子……魏大人有个心里准备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