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有些压迫感的动作,让程晚乔背脊死死的贴在椅背上。
就怕他会突然俯身亲上来,这这男人这么狗,她真的很怕他会无所顾忌!
她不肯跟着去府城,慕泽川也没再提这件事。
两人说话间,他就打破了之前的顾忌,将他面临的局面讲了一遍。
不算细致但也将其中的复杂关系讲的清明。
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,我虽然没有那样的心思,但有些事不是我不想就可以不做。”
他无心皇位,但他的皇兄皇弟全都在争,他就不得不争。
不争,就意味着也许要认人揉捏,性命都要交到别人手上。
程晚乔倒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些,她这一刻早没了之前的小别扭和不自在,也转过身微微拧眉。
“所以你现在的处境其实是很尴尬的对吗?”
两位背后有外家支持的皇兄对皇位志在必得,其他人也都各怀心思。
而今上他虽然只几句话带过,但她也敏锐的发现这位皇帝疑心重,又对皇位看得极重。
所以现在的局势就格外复杂,不能有大动作,又不能什么都不做,这中间的度很难把握。
她问的直接,慕泽川同样直接。
“是,我从两年前就在部署,只是中间一直状况不断。”
皇帝的态度和想法一直在变,试探底线就不太容易。
而他那两位皇兄有时心机深沉、行事老辣,有时又冲怒易怒、毛毛躁躁。
所有人的行事作风都在变,所以他能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。
“那你还能造船吗?”
“可以,现在福州变成我的封地,千机营中的将士又只剩一万多,就算我挥军北上对京畿的威胁也不大。”
所以他要造船去打倭寇,皇帝不会有太大意见。
而他那两位一直监视福州动向的皇兄,从前一直让人上折子各种危言耸听,但现在他们巴不得他将财力全都用在造船上。
程晚乔眨着眼,虽然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开始交心,但……她心中却是莫名的觉得很暖。
没有信任,又怎么会说这些机密事。
“那你希望我和我的家人如何帮你?”
“你和你的家人对我的帮助已经很大,你娘改良出的甘薯涨势极好,再有一个月就能收获。
“你爹一直在整合各个村的壮丁,再要不了多久,他就能将这些人训练出来。
“到时真有需要,他们可以随时上战场。
“而你,你对我的帮助更大,乔乔,你不知你的成药在各地卖的有多好。”
如果不是不想引起他那两位皇兄的注意,他这段时间的获益还能更大。
他看着她,眸光柔和的如同六月天的溪水,潺潺中带着无尽的暖意。
程晚乔被他看得耳廓再次泛出红晕。
虽然一早就知他不是无心之人,但听到他的这番话,她的心就变得无比熨帖。
“能帮上你的忙就好,我们其实也是为了自己,能有现在的局面算是互惠互利吧。”
她没有将感谢和功劳全部扯在自己和家人身上,毕竟他们之前的动机摆在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