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不去抢倭寇的船,这个他们从前心中也有疑问,还有人胆子很大的去问将军,结果将军就只回了他们一句还不到时候。
但什么时候才是将军口中的好机会,他们就不清楚了。
毕竟他们也只是两个寻常的军医,连附近村子里走出来的姑娘都不如。
程晚乔听着两人絮絮的说着这些年里千机营中发生的一些事,心中倒是微微有些明悟,似是想到了慕泽川口中的时机指的是什么。
皇帝对他这位皇子有忌惮,尤其他手中还掌着兵权。
一旦千机营中有了自己的宝船,万一一路北上再转入运河,岂不是能带兵直接威逼京城。
这么大的威胁皇帝如何能放心。
所以千机营抢船并不是一个好办法。
不能抢,那为什么没想过将他们的船凿沉?
说起这个就又是血泪史了,王军医叹口气,抓过一根棉线就开始给将士缝合伤口。
怎么会没想过,可那些小畜生也是真狡诈,他们的船都停的远,咱们的渔船小,在海上都走不了那么远。
而且就算是勉强过去了,他们的人远远的就会放箭,还会放火油,一整片海域都能烧起来。
反正怎么畜生怎么来,咱们没有大船就是被动。
程晚乔也跟着叹气,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糟心。
倭寇能毫无顾忌怎么无底线怎么来,但慕泽川不行,他对手下的将士都无比在意,哪里舍得让他们稀里糊涂的就送掉性命。
所以那些倭寇估计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越发的肆无忌惮。
宝船他们还是要想办法弄到船才行,只有将倭寇拦在海上,才不会影响岸上百姓的日常生活。
每天都是处理不完的伤员,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九。
再有一天就是大年三十,是大楚百姓合家欢过新年的日子。
倭寇似乎是认准了这一点,所以这些时日在岸上无比放肆,一个个小队连沿途贫瘠的村庄都不放过。
没东西可抢就放火去烧,似是要将前一次在岸上折损近三千人的火气全部发泄出来。
千机营中的三万将士除了受伤的已经全部派了出去,只是岸上地方太大,对方又是抢完或是纵了火就跑的方式。
所以想要将人再同上一次那样全都堵在一处几乎不可能。
程占武这些天只回了一次东山村,在知道家人没事家中存粮至少能撑上一月后,他就跟着慕泽川继续到处追击倭寇。
每一次倭寇来犯,沿岸的渔民都不会出海。
所以他不在家,对程占军和来船上帮工的人也没有太大影响。
王爷,这样下去不行,这些倭寇摆明了就是要消耗咱们,再这么追下去就太被动了,他们这次来了七艘船,很有可能分不同的地方上船。
草民在想如果咱们夜里用渔船出海,去抢了他们的宝船,或是直接将他们的船凿沉。
让他们有来无回,来一次凿沉一次,看他们有多少船禁得起咱们的折腾。
程占武日夜奔波,一身风霜,双唇都因为缺水干裂起皮。
他看着前方又开始四散逃窜的倭寇,心中的火气越来越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