审配来的快,走的也快,全程与袁谭没有任何交流,在他看来,琅琊之败,虽然有颜良轻兵冒进的原因,但始作俑者却是袁谭,如果不是他蛊惑颜良,颜良也不会轻兵冒进,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,结果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袁谭却一点也没有愧疚之心,甚至好像一切都心安理得一样,全然没有害死颜良的感觉,这样薄情寡义之辈,让他越发不屑,如今他就要回到邺城,也不用在袁谭眼皮子底下过活,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脸色给他了。
该死的审配,我绝不会放过你!
看着审配离开的背影,袁谭咬牙切齿心中想道,同时转向高览,道:“明天你就要离开临淄了?”
“只是去做个交接,熟悉了北海那边的情况后还会回来。”部队要一点点的隐秘进入北海,所以他不可能直接就待着大部队过去,但因为明天要去交接,所以就只好独自待着亲兵前去了。
“这样。”袁谭应了一声,两人随即又返回到宴客厅,其实高览这话有点假,既然要隐秘,他去了北海又为什么还要再回来,说不通,这不是让人都知道他已经到了青州了,毕竟这可不是冀州,谁知道刘澜在青州留下多少耳目,估摸着有个风吹草动,刘澜那边就都知晓了。
所以他相信高览这就是在跟他随口说那么一下,之后如果自己问起,他必然会以本来打算返回临淄,奈何临时出现状况一时走不开搪塞,对这些人情世故,袁谭早就看穿了,所以也不以为意,而高览其实压根就没打算回来,因为他不仅仅是要去北海接受部队,而是要在接受部队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南下琅琊。
就像袁谭清楚刘澜在青州留下不知所烧暗探一样,高览自然会有这样的顾虑,既然我在明敌在暗,那么他抵达青州也就没什么秘密可言了,所以现在就是与刘澜抢时间,在他得到消息之前,他就要赶到琅琊,杀徐州军一个措手不及。
一切就是这么简单,在酒宴之后,高览回到了军营,他可不会在刺史府休息,因为明天一早就要离开。
直到高览离开之后,袁谭带着三分酒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,他没有休息的意思,也没有休息的心情,毕竟这一次的徐州之战不管是对父亲还是他自己意义无比重大。
从前一次掌握着部队指挥权的将领,到现在成了督粮官,他的身份改变可以说正在逐步失去父亲对他本就不多的信任,他心中虽然对这一次父亲的任免不服气,可是琅琊的失败摆在那里,他也无话可说。
正是在这样的前提之下,一直自傲的袁谭不得不开始审视郭图对他的劝谏,也许是该换个形象重新出现在父亲面前了,也许这样能够挽回父亲对他的不满。
现在袁谭整日里都在想着这件事情,可是在行动上面他却没有一丝一毫要去实施的意愿,每天都在想,可就是不去做,今天拖明天,明天拖后天,总想着明天就要去改变,可到了明天又拖到了后天。
而与他告别离开的高览,在回到军营之后,立时一名心腹前来面见他,高览没有开口,他就已经低声说道:“将军,一切都按照您的部署执行着,部队已经有大部秘密进入了北海郡,只是不知道在城内长公子的部队什么时候……”
“这个不用管,我自己安排,你要做的就是敢在今晚子夜之前保证冀州军能够全部开拔。”
“诺!”
“对了,还有一件事情,此次部队前往北海郡,记得也要分开走,距离徐州越近,就越要小心,明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