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可恨者,便是黔首无地可种只得卖房卖地去交人钱,到最后素忠王法者只有沦为奴(佃农),悍而不化者便只有向
他们这般干起土匪的勾当。贫农成了匪,自然不再交赋,而县吏们却必须要收赋税(登记在册,有明帐在,就算你当了乞
丐照样得交,不然就是官吏的过失),怎么收?自然不能向豪门世族去收。只能继续盘剥富农与中农,如此一来富者愈富
,而贫者愈贫。各地匪患猖獗,朝廷要不要剿除,若要剿匪,粮草薪禄自不可缺,但朝廷已无国帑,又如何去剿?这就是
匪盗猖獗的根源?”
说到最后,才好似总结一般,道:“所以小子说祸国殃民者乃是氏族,郡守可认同否?”
刘澜对这年轻人所言自是认同。不为人察的点点头,道:“即使如此。只要重新丈量土地,依地纳赋不就能解决了氏
族之祸了?但你为何又说此策不可行?”
“若要重新丈量土地谈何容易。”
少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。咬牙切齿,道:“若要执行此令,非但难上加难还会举步维艰,莫不说各地县官欺上瞒下
,便是果有为民出力者,氏族又岂能让他顺利丈量?”
刘澜已来汉多年,如何不知道此乃汉朝顽疾、痼疾、沉珂,笑道:“既然你说起来,自然是有了解决的办法,对吧?
”
“正是。”少年眼中迸出一道寒光:“如今的大汉朝便如久病不愈的病人,既然病入膏肓,那就需下猛药。”说道此
却又如小大人般叹息一声:“只可惜世人还无有如此作为之人。”
甄俨惊呼一声,少年此言一出,早已吓的他背流冷汗,结结巴巴的说:“主公,若真如此莫说是徐州,便是天下之大
,恐怕也没有我等容身之地了。”
刘澜对他摆摆手,却是朝向少年轻声对甄俨,道:“他还年少,看不清厉害,所言所语难免有些偏激鲁莽。”
对眼前少年之言不置可否,他可深知氏族的影响力,若真要分了他们的田地,到时候造起反来,必定不可收拾。
刘澜掣马转到马车身旁,沉声道:“你可想过如此行事所激起的后果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