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嘎吱”——
又是一道声响, 这是枯木被踩断的声音。
容舒放下手里的灯笼,握住顾长晋的手, 在他掌心写道:“谁?走?”
小娘子的指尖柔软细腻, 跟用翅羽挠他掌心似的,又麻又痒。
顾长晋按下缠绕在心尖的那点异样,反手攥住她的手, 轻轻颔首。
他这次过来只带了两名勇士营的人, 密道外的人是敌是友尚且不知,他不能让她涉险。
顾长晋没有任何迟疑, 转身便要带她离开密道。
只二人才走了两步, 忽然“嘭”地一声,那木门竟叫人从外推了开来。月华似潮水一般涌入,将地上一道身影拉得极长。
这木门用的是机关锁,唯有他与玄策知晓如何开。
门开的瞬间, 顾长晋上前挡在容舒身后,目光直直望向立在门外的人, 旋即眉梢微抬。
“玄策?”
眼前的男子依旧一身灰色的禅衣,过肩的发用布帛高高竖起,露出一张线条凌厉的脸。
“该叫你太子殿下还是顾大人?”
玄策凤目挑起, 手一松, 缓步往密道行来,门“哐当”一声在他身后阖起。
“大师随意, ”顾长晋打量着他的脸,道:“你受伤了。”
玄策身上的禅衣沾着血, 面上亦是失了血色, 一看便知是受了内伤。
玄策往顾长晋身后淡淡一瞥, 道:“顾大人要找的面上带疤的人贫僧已经找到, 只不过在回京的路上,半路杀出来一群人,将人给劫走了。至于大人所说的那位闻溪姑娘,贫僧离开肃州之时,正巧遇着了前往肃州接她的人,那些人若贫僧没猜错,应该是官府的人。”
顾长晋眉头微蹙:“那面上带疤的人是谁?又是何人将她劫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