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雷声声, 闪电将灰蒙蒙的天幕撕开一条裂缝。
屋内光线黯淡,小姑娘一双柔胰沾满了血,泪珠子不住地眼里涌出。
顾长晋疾步走向容舒, 常吉与横平紧跟在他身后。
常吉瞥一眼里头的场景便迅速阖起门。
顾长晋掀袍蹲下,探了探张妈妈脖颈的脉搏,旋即眉心一松, 对容舒缓声道:“张妈妈没死,容舒, 你没杀人。”
他张开手掌,轻轻按住容舒冰冷的沾满鲜血的手, 继续道:“现在松开手罢,交给我处理。”
他说着朝横平看了眼, 示意他将伤药取来。
男人的手很暖。
低沉有力的声音,亦有着镇定人心的力量。
容舒紧紧捂着的手终于松开。
她望着顾长晋, 正要张唇说些什么, 忽觉喉头一痒,一缕缕乌黑的血从她唇角逸出, “滴答”“滴答”落在她衣前襟。
好疼。
——“我死了, 姑娘也会死的。”
容舒倏然间明白了张妈妈说的这话是何意。
她中毒了, 张妈妈每日喂她吃的药,既是毒药, 也是解药。
明明喉咙疼极了,可此时此刻的疼痛竟让她的心没那么疼了。
瞥见顾长晋骤然一变的神色, 容舒轻轻笑了下。
真是难得,这个任何时候都八风不动的男人竟也会有满面慌色的时候。
她想同他说她没事, 她不疼了。